然后他冷漠地沉着脸拉下防护面具,对投手丘上的唯一有些亮点的黑影强制发布一条又一条直接性命令。
“优,不用去管对面是谁,只要上场,你就能带来胜利。”
“不用去看,不用在意他们的想法,优,只要胜利,我们只需要胜利。”
“看见了吗,所有人都在看着你。”
不室优顿了顿,在最后一个击打棒次的跑垒中迅速挖到球急速转投二垒再传一垒,看到两出局后缓缓摘下手套。
不室优看着休息区的黑影,看着观众台上的黑影,那些他的对手与队友,不约而同地注视着站起身的他。
寂静而沉默地,黑影们环绕着他,评估打量着。
“这就是那个天才吧,父母都很有名的那个。”
“今天赢的很勉强啊,零封是零封了,比赛耗时也太长了。”
“只能上半场的天才,不完整啊。”
“但是最近的替代不好找,先继续宣发吧,这次让媒体写好一点。”
不室优抠弄自己的手心,指甲陷入掌心软肉,他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但是还没到窒息的程度,他还能坚持,所以他只是继续沉重地迈开脚步,带着淤积的黑泥。
“优,辛苦的话要不要放弃?”他的母亲不室桃拢了拢蓬松的卷发,靠坐在沙发上。这让他想起和自己母亲相似的女人,“我看了媒体的报道,那样的形容,对你来说,会不会是一份负担呢。”
不室优看着母亲手下的报纸,瞩目的标题铺天盖地都在宣扬他的天才之名,“不世出的天才”、“东京senior的希望”“未来的明星”,黑色标题映入眼眶,炸裂般旋转着、颠覆着他的世界。
不室优缓缓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脸,慢吞吞地、牵动脸部肌肉的,露出一点笑,
“没关系,我是天才。”他说了第一句谎言,
不室桃注视着她唯一的儿子,虚伪的笑与真心的笑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但她最终决定尊重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一言不发,只看着不室优努力组织措辞。
“我很喜欢棒球,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不室优在短暂的停顿后决定将谎言延续,“有很多与我一起打棒球的朋友,他们都很喜欢我。”
不室优扣着手心的疤,扯出一抹笑,“妈妈,打棒球很开心,我会继续的。”
不室优目送着忙碌的母亲离去,这一年里,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自己的母亲。
再睁眼,他已经出现在国中棒球部的休息室,这里他很少来,除了第一次与经理人前来,之后就是需要他做外援的时候他才会过来,其他时间都在东京senior进行表演赛训练。
他按部就班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有杂乱的几十封粉色或白色信封,不室优没有看,只是把它们捆好塞回柜子里,然后拿出自己的手套,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室优顿了顿,他掀开手套的内里夹层,在里面发现一枚粗糙生锈的钉子。
不室优捏着钉子缄默着不说话,那些作壁上观的黑色影子们蜂拥而来,一言一语此起彼伏。
“天才要去告状了吗?”“教练不会听吧,毕竟天才只会在比赛出场那么半局。”
“我们大名鼎鼎的天才看上去要哭出来了。”
“天才君真是讨人喜欢啊,这么多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