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被顾延州紧贴,周围被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紧紧包裹,后脖颈的地方也被人蹭得痒痒,只要她一转头,很容易就能亲到他。
有些难以置信,但时溪确实听到他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话。甚至,不真切得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没动,抬头看向车窗的反射,只看到男人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整张帅脸都看不见了。他的手臂交叉环在她的胸前,用一种搂抱的姿势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时溪想转身看身后的男人,但也担心会破坏了这种气氛,于是坐着没动,开始一点点诱哄他:“那你能不能,小幅度地转一转脑袋?”
顾延州闷闷地“嗯”了一声,蹭着她的后脖颈小幅度转动。
他这么一转动,配上低闷的哼哼声,真的好像一只大型犬在朝她撒娇。
偏偏某人还不自知。
她憋着笑,继续道:“你刚刚做得不够好,再来一次。”
“......”男人听话地重新埋进她的后脖颈,蹭了蹭。蹭到一半,他终于奇怪问,“你笑什么?”
时溪憋得好辛苦,“你的最后一句话,想让我做什么?”
他低声重复道:“我说,你这次能不能不要去?”
不知道是这车子里太热,还是身后的人太热,时溪被蹭得脸颊发烫,赶紧用手掩饰地给自己扇了扇风,她也不肯转头过去看他,担心嘴角的弧度会被他看见。
哎哟,真是太可爱了。
顾延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居然就这么听话,让他转头就转头,让他蹭蹭就蹭蹭。
明明还说自己不会撒娇呢,结果被情敌刺激一下,立马什么都学会了。
这不是挺有天赋的嘛。
扇到一半,顾延州抓着她的手不让动。
“让我蹭来蹭去的,想干嘛?”顾延州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转头盯住她的侧脸,有些回过神了,“怎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顾延州,你还说自己不会撒娇呢。”时溪转头看向他,“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
像是慢慢反应过来了,顾延州抬头看向车窗,漆黑的眼眸黑亮,跟她大眼瞪小眼。
时溪朝他眨了眨眼,勾唇,给他复述他之前说过的话,“男人对一个女人撒娇,多半图谋不轨。”
“......”
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指尖触碰的地方立马出现一个小凹陷,“顾延州,你对我图谋不轨?”
顾延州单手将她箍进怀里,贴紧她的耳垂,很意外地没有否认,甚至有点执着,“那你还会不会去?”
时溪抬起手表看了眼,“他那瓶东西还有五分钟就结束了,我已经给他约了司机,送他走就好。”
“......”
男人重新将脑袋埋进她的发间,安静了好久都没动作。
过了半晌,顾延州突然像发泄似的,埋在她的发间使劲儿地蹭了几下,比之前两次的力度都要大。
他还死活不肯承认。
“我没有撒娇。”
“撒了哎。”
“没有。”
“我都看到了噢。”
“......”
顾延州从她身后离开,重新在驾驶位上坐好,还顺便将扶手给落下。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按钮,时溪的座位也在慢慢往上升。
整个车内的灯光也关上了。
前头的车灯还开着,将面前的白墙照得通体发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上面一幅废旧的广告牌,被人在不久前用油漆重新涂抹过。
他像是作最后的挣扎,“你看错了。”
时溪心想这人还真是要面子啊,只好放过他了,“行行行,看错了。”
没多久,手机突然震动。
费志瀛:【姐姐,你还在吗?(对手指)我已经好了。】
接近晚上零点,费志瀛终于输完液,手上还贴着一块白色的医用纱布,烧似乎退了,只是人看着还是很憔悴。
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乖乖巧巧道:“姐姐,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们不用送了。”
时溪跟车上的英国司机打了声招呼,“这是咱们事务所的同事,也是老板的司机。kenny听说你生病了,所以特地给你放了一个超长的假期,你安心养病就好。”
费志瀛点头,眼神弱弱地看了眼顾延州,“顾总,今晚也麻烦你了。我不是故意要麻烦姐姐的,你不要生气呀。”
顾延州很不给面子,“已经麻烦了。”
“......”
时溪赶紧将人塞进去,朝他们挥挥手,“再见。回家注意保重身体,别着凉了。”
费志瀛朝她挥挥手,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布,看着可怜兮兮的。
看着车子消失在马路的拐角处,顾延州才抱着双臂来到她的面前,从鼻间轻哼一声,“喂,你的小奶狗走了。”
阴阳怪气。
还什么“你的,小奶狗”。
时溪往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顾某人刚才还学人家哼哼唧唧,现在倒是开心了,那张嘴又开始硬起来,在她耳边不停地碎碎念,“哎,你说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怎么那么喜欢撒娇呢?”
她假装听不见,不理他。
“你喜欢他撒娇?”
“......”
“还是喜欢男人对你撒娇?”
见时溪不理自己,顾延州故意用手肘轻撞她的胳膊,撞一下还不够,用手揪了揪她的袖口,“时经理,客户的话怎么不回呢?”
“......”
顾延州仰头看她,脖颈上的喉结利落凸出,见时溪瞟过去,赶紧避开她的目光。
“再不理我就撤单了。”他偷瞄她一眼,“年审项目不交给时经理了,我要交给别人。”
“你这是公报私仇。”时溪往他肩膀上锤了几拳头,“高兴了?满意了?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了?”
顾延州揽着她的肩,心情简直好得不像话,漫不经心问:“超长的假期是多长?让我羡慕一下。”
“天。”
“......”男人敛起笑容,“天,超长?我看那小子病得不轻,至少一个月才能康复,你老板只让他休息天就回来上班?英国资本家怎么这么剥削?”
时溪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好笑道:“没办法,费志瀛是我第一个下属,我可不能没他帮忙。”
说完,时溪转身往路边的迈巴赫走去,男人从身后跟上来,揽她的肩,“我给你安排个新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