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可可并未因暴露而感到慌张,相反,她轻笑起来,用自己原本的声线道: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可可。”
这声音回荡在耳边,好像似曾相识。
阿银瞳孔微缩,女人趁机踢膝攻向他,阿银立刻抬臂抵挡。
两人在玄关处互相过了几招,女人的格斗能力明显不如他,阿银很轻易地撕下了她的伪装,假面下是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和一张妖冶美丽的脸。
女人勾起唇角,在他耳边道:
“好久不见,琴酒。”
……
阿银太阳穴针刺一般的疼。
他觉得自己见过这个女人。
在哪里。
什么时候。
琴酒是谁。
……
阿银的头像是快要炸开了,他用力地握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试图通过疼痛来使自己维持清醒和理智。
纷乱如云的意识中,他始终记着一件事。
可可交代过,不可以放陌生人进门。
阿银双目通红,大口喘气,向面前的金发女人道:
“滚出去。”
金发女人自然不会乖乖照做,她在阿银再次动手之前,拿出了一枚银色的乌鸦徽章。
看到徽章的瞬间,记忆汹涌而出,如同潮水般将阿银淹没。
仿佛某种刻在灵魂里的烙印被牵动。
回忆翻滚膨胀,阿银痛苦地捂住脑袋。
女人好像还嫌刺激不够似的,她手指抚摸徽章,嘴里又哼起了一首童谣。
「乌鸦啊为什么歌唱因为在那高山上
有七个最可爱的孩子等着她回家
最可爱最可爱的七个孩子等着她」
悠扬婉转的曲调,充满童趣的歌词,在女人的哼唱中却带了几分不自觉的伤感。
这是一首创作于1921年的儿歌,名为《七个孩子》。
随着歌声响起,琴酒的大脑彻底陷入混乱。
无数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浮现。
黑夜下行驶的保时捷。
冰冷的伯|莱|塔。
沾满鲜血的双手。
堆积成山的尸体。
一只乌鸦盘旋在天际。
……
层层叠叠的画面不断涌出,逐渐覆盖了他脑海深处,那道纤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