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寒风呼啸,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敲打在窗户上。

室内却是一片寂静,这栋大楼的窗户是用特殊材质的玻璃做的,子弹尚且打不穿,隔音效果更是绝佳。

安室透走在长长的走廊,深灰色的大理石地砖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出森冷的光。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金发女人站在门外。

“贝尔摩德,那位大人不是让我负责琴酒的任务吗,为什么你要插手?”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问。

贝尔摩德撩了撩卷发,“这不能怪我,波本,是你动作太慢了。”

安室透的语气依旧淡定,听不出任何不满或是其他情绪。

“我只是在准备一个完美周密的计划。”

一个秘密抓捕琴酒的计划。

安室透需要同时避免自己卧底的身份暴露,并且保证可可不会牵涉其中。为此他谋划了很久,眼看即将布局完成,唯独没算到贝尔摩德这颗本不属于棋局的棋子。

“很遗憾,波本,你的谨慎没有得到boss的赏识。”贝尔摩德道,她姿态优雅地点燃一根烟,“boss需要琴酒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时间相当紧迫,所以临时改了主意,命令我尽快把琴酒带回组织。”

安室透稍敛眸,那双紫色的眼眸看起来比海面还要平静,在海面之下却暗藏波涛。

“看来boss有信心,能让琴酒完全恢复以前的记忆。”

“当然,组织有世界上最顶尖的心理学专家和神经内科医生,这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

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圈,静静地望着窗外,将剩下的话隐匿在瓢泼大雨里。

——不止是恢复以前的记忆,还有那些对组织无用的记忆,会被一并清除。

安室透眸光微闪,刚想说什么。

银发男人从治疗室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风衣外套,额前碎头挡住他的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和锋利的下颌弧线。

看来治疗已经结束了。

贝尔摩德弹了弹烟灰,笑道:“欢迎回来,琴酒。”

琴酒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走廊里的贝尔摩德,随后,余光缓缓转向她身旁的安室透。仅仅一眼,安室透本能地汗毛倒竖,脊骨一阵阵发凉。

阿银也曾用过不友好的眼神看他。

但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却远远及不上此刻的琴酒。

明明是同一张脸。

这个熟悉的眼神让贝尔摩德确信,组织的topkiller确实回来了。

即使消失了三年,他依然是boss最好用的一把枪。

拥有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从不会失败,无论多难的任务。

“休了这么久假,该干活了。”

贝尔摩德调侃道。

她把一封信递给琴酒。

墨绿色的信封,盖着象征组织图纹的火漆印。

琴酒拆开信封,里面只放了一张纸,纸上的内容也很简单,是一项暗杀任务。

任务时间,明天。

任务目标,朝比奈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