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堪其扰,赌气了句:“我不是快过期的商品,能不能别烦我了?”
话发出去就想开了。
说了也没用,到底是亲妈,把她说委屈了,还得妥协去哄。
于是将消息撤回。
不知道她妈有没有看见,对方没就此事回复,也没问她撤回了什么。
既然撤回,就是妥协了。
凌挽苏没法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将那两次相亲应付过去。
席上心不在焉地聊几句闲话,重在参与。
即使看出来人家对她有意思,也四两拨千斤地打发了。
不喜欢不相投的人,坐在一起,互相接不住对方的话。
索然无味。
周末因一个客户不满他们的现场布置,大有无理取闹的架势,凌挽苏花了两天时间沟通处理。
相关损失事小,心力交瘁事大。
一堆事压下来,她发现她真的快性/冷淡了。
夜晚躺在床上一想,从知道骆萧萧出轨到今天,她好像一次自我安慰都没有过。
对此,她除了心理上的感慨和遗憾以外,生理上仍提不起任何兴趣,也没精力。
翻了个身,戴上蒸汽眼罩睡过去。
原以为年末会在庸庸碌碌中结束,好事却悄然降临,把她从灰尘扑扑的鸡毛蒜皮中救出来。
她的策划方案竟然真的被既匀看中,负责人将电话打过来,约她到公司洽谈。
既匀集团跟之前合作的小公司不同,在国内赫赫有名,是夏城的荣誉之一。
凌挽苏虽然尝试,但大公司一般都有固定的合作方,不会轻易更换。
仅仅当作挑战目标,没想到一次成功。
能跟既匀合作,对她、对一树来说都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莫大的喜悦让她从荒芜中又活过来。
像一株被浇过水的绿植,重新生机盎然。
她通知顾甄一起,两人开车过去,在指定的会议室里见到了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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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谈得很顺利。
梁见舒特意从总裁办公室过来,站在玻璃墙边,观察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凌挽苏。
笑容和煦,温暖且有分寸,不同于那晚被酒精催使后过分灿烂的笑。
那晚被惊醒后睡不着,精神颓靡,胃又作痛,在死寂的黑暗里回忆梦境。
红色的裙子和液体令人心悸,她捏了捏眉心,想到凌挽苏曾甜滋滋地炫耀睡眠很好。
她拨打曾经查到的手机号,第一次被挂了,可见凌挽苏睡觉不会静音或关机。
鬼使神差地打了第二次。
她料定,一贯睡眠好的人半夜被吵醒,若是得不到说法,要大发脾气。
随口说了两句废话,做好了听人炸毛的准备。
结果那边好声好气,声音跟醉酒时一样的软糯含糊,撒娇似的让她自己去搜索。
看到人评价凌挽苏温柔,她没当回事,现下明白了几分。
那晚,梁见舒思绪乱晃地回到床上,竟把觉给续上了。
这次合作便算做酬劳。
凌挽苏扫视一遍周围环境,倾身在身边人耳旁说了句什么。
旁边人梁见舒认得,顾家二小姐。
既匀与顾家只有生意合作,私交不多。
梁见舒偶尔会在酒宴上见到顾甄,不过自己身边总是有人围簇,对方没有到她跟前来的理由。
元青在旁陪看,暗自琢磨梁总是不是想追凌小姐?
之前在度假山庄,梁总说要清静,一个人坐在亭子里。
凌小姐突然搭讪,元青想过去解围,却被梁总暗示不要靠近。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
梁总让她查人家信息,查完没了下文,却在得知人家单身以后暗暗送生意上门。
现在人到了公司,又不上前去说话,只在这里远远看上一眼。
元青不能理解。
但她跟着梁见舒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必须承认,凌小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比公司请的代言人形象条件还要好。
就算梁总男色女色通通不沾,喜欢凌小姐也很正常。
她参悟出些什么,不敢断定。
总裁助理的薪水是高,工作却不好干,难就难在她要时刻思考老板在想什么。力求安排周到,又不能胡乱揣测,把事情办砸。
下班后,梁见舒问司机,“知道一树花店吗?”
“知道,梁总。”
“从那边绕一下。”
元青基本确定。
梁总最讨厌浪费时间,下午才在公司见过,这又想去偶遇。
车子缓缓从店前驶过,花店的装修稍有品味,在众多繁华豪奢的店铺中独树一帜地走了文艺风。
元青见人转发过一树花店的信息,近两年才做大的店,口碑不错。只是夏城的花店数不胜数,一树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