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腿上

“又有什么事?”

“没事,”许云秋瞧他,“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沈鹤洲重新打开眼前的书,“要是来胡闹的就回去。”

许云秋不知道他都在想什么,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带着一点戒备心。

虽说之前自己确实很坏,可现在已经在改了,沈鹤洲这样的态度真的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自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许云秋直愣愣地盯着他瞧,“我才不回去呢,你要是说你讨厌我,我才走。”

沈鹤洲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许云秋瞧着他气得厉害,额角的青筋都跟着凸起,沉着声叫自己的名字,“许云秋!”

“我在这儿。”许云秋才不怕他,就是在和他赌,他不忍心对自己说这种伤人的话,“你说。”

果然两厢对垒,那个沈鹤洲脸色看着要弄死人,却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书房里又沉默下来,许云秋就站在那儿和他僵持着,但见沈鹤洲心里果然还有自己,自然是高兴的。

和好的道路似乎都跟着推进一半了。

“不走的话就找个地方坐下,”最终又还是沈鹤洲打破了这场僵局,他强忍着长叹了口气,“别站在我面前杵着。”

许云秋正准备转身要走,偏这时候想起早上林海湾说的话来。

他定在原地,又去瞧沈鹤洲,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正垂眸翻着书页,身前距离办公桌还有一点距离,应该可以容纳一个自己。

许云秋又走过去,礼貌问他,“我可以坐在你腿上吗?”

“……”沈鹤洲像是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坐在你腿上吗?”

这回沈鹤洲听清了,同时也很快拒绝了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许云秋多少有点委屈,沈鹤洲总是拒绝自己的请求,这样下一步要怎么才能进行啊,不能进行的话,林海湾教给自己的就一个都用不上了呀。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沈鹤洲的拒绝也不拖泥带水,他看了眼时间,“再吵就回房间去,这个时间点你该休息了。”

“明天是周六,没有课的,我可以晚点起床。”

许云秋委屈的时候无意咬着唇,看人的那双眸子都泛着可怜的水光,他垂着那双浓墨般双睫,一张巴掌大的脸瞧着倒真是可怜。

沈鹤洲这会儿也不管他过来是做什么的,装成这样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使,光瞧着他这副样子心就软成了一滩水。

心疼归心疼,但他还是没敢多瞧许云秋,只能装作烦躁得不行,挪开了自己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要是一时心软,答应了他,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后果呢。

自己忍得了一次,可忍不了第二次。

这小东西不知道听了谁的,这两天变得不像以前的他,不仅不躲着自己骂自己,还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说些做些从前只有在自己梦里才会说的话,做的事。

这会儿又光知道折磨自己撒着娇,不知道真的松口让他坐下,一会儿又要怎么哭着同那天晚上一样跟自己求饶。

又找会怀孕这种无厘头的借口,还是会说别的什么更荒诞的?

想到这儿,沈鹤洲忽然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心心念念爱了这么久的人,总为了别的男人才会多看自己一眼。

该死的许云霖,这次一定整死他。

“回去,”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喙,“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许云秋被他语气的里烦躁吓了一跳,瞬间被凶得无意识地红了眼角,委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结婚这半年来两人吵吵闹闹的时间多了,或许是这两天许云秋总想着亲近他,觉得他喜欢自己。

想着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沈鹤洲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他这两天脑子里也总想着沈鹤洲,想着跟他和好讨他开心,希望他不要讨厌自己,也想慢慢喜欢他,还想跟他生个宝宝。

可是沈鹤洲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没有以前好了。

许云秋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破坏了规则,所以连带着沈鹤洲对着自己的感情都发生了变化。

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许云秋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要是说,是因为那个u盘,自己已经和他认错了,也没有再做,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生气不理人呀。

“没听到我说的话?回……”半晌没听到声响,沈鹤洲一抬眸,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许云秋,鼻尖眼角晕开一片薄红,嘴角向下搭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他瞬间有些慌了神,“……哭什么?”

以前许云秋再怎么发脾气,都不会像现在这副柔软的样子,怎么了,今天在学校受委屈了?还是在许家人那儿受了委屈?

“你不喜欢我了,”许云秋忍着没哭出来,也觉得自己这会儿丢脸,问他,“是不是?你要跟我离婚了吗?”

“不知道你又在跟我耍什么把戏,很好,许云秋,”沈鹤洲站起来,大跨步过去将人抱起,压在腿上坐下,“算你厉害。”

许云秋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着,好好坐在对方腿上了。

沈鹤洲在耳边说的话,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心里那份委屈,也跟着戛然而止。

“聪明了,”沈鹤洲搂着他的腰,跟他咬耳朵,“还知道威胁人了。”

许云秋晃着脑袋,捂着被他的唇贴过而微微发热的耳垂,“我没有威胁人。”

“要坐腿上就安分点,”沈鹤洲把椅子往后撤了一点,不至于两人这么拥挤,“现在开始别乱动。”

许云秋坐在那儿果真不动了,不是听话,是因为他在数林海湾告诉自己的两分钟。

可是两分钟过后,男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什么起立,没有啊,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自己穿得太多了?

林海湾说要少穿点的。

许云秋又开始安安静静地脱起外套来,脱到一半他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轻轻往男人身上靠了靠。

沈鹤洲看书看得太认真,许云秋生怕打扰他学习,连往后挪的频率都是缓慢。

只是这样,他还是听到了沈鹤洲“嘶”了一声,“说了别……”

“有什么,不舒服,”许云秋回眸对他说,一边伸手要去抓,“不是故意要动的,好像有棍子戳到我了……”

“妈的,许云秋。”沈鹤洲攥住他的朝自己伸来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快挣脱出皮肉来,他压低声音骂了句脏,“你再动,老子今晚就真的让你怀上种。”

桌上那本厚重的书本,被沈鹤洲一带,闷声落在地毯上。

许云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耳边的声音粗犷兴奋,让他莫名腰肢一颤,热气氲得眼皮都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