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忽然抬眼,目光直白,“我在沈家的位置绝不是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是常西的姐姐,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是靠爱相连的,不是股份。我就算一无所有了,我的家人也不会抛弃我。我还是沈常乐。”
话落,沈常乐察觉到傅砚泽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复杂,似是觉得她太可笑,生在这残酷的斗兽场,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天真的话。
但她知道,她说的不是场面话,不是谎话,是真心话。
她打从心眼里是这么认为的。
即使她手上什么也没有了,她也还是沈常乐,家人就是她的底气,而不是那冷冰冰的股份。
“你觉得呢,傅先生。”沈常乐笑了笑,仿佛是想获得他的认同。
傅砚泽无言以对,唯有长久的沉默,他静静地坐在皮椅里,像一尊凝固的冰雕,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常乐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必再多说。她甚至觉得这多出来的半小时都不该有。
傅砚泽的犹豫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傅总若是觉得没问题就签了吧。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傅总不拿这些股份来对付我的家人,其他的,您自便。噢,对了——”沈常乐起身,浑身轻松惬意,眼睛对着刺眼的盛夏日光,眯了起来,“傅伯伯那里,麻烦转达我的歉意。”
“以后,路听野就归我了。”
就算是改姓,也只能跟着她姓沈。
没人能从她手上把他夺走,包括她自己。
人走后,傅砚泽的办公室陷入冗长的寂静,像空空的梦境。协议摊开在桌上,每一个字都是一张嘲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