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本来被贺老太君锁了,但沈舟颐手中有整个贺家宅邸的钥匙,倒也轻松让戋戋和吴暖笙见了面。戋戋进得柴房后,余光瞥见沈舟颐正站在外面和杨钢攀谈,并未偷听,才压低声线对吴暖笙讲:“邱二不能留了,必须得杀。”
吴暖笙脸上满是泪痕,手脚发软,颤颤道:“天,杀……杀人?我如何敢?”
戋戋悲然道:“老太君此番定然要送邱二见官,过大堂时邱二为了不挨板子,也定然会将你和邱大爷那点事供出来,到时你要被老太君浸猪笼的。”
吴暖笙仍然犹豫不敢,“可是戋戋,咱们都是妇孺,怎么杀一个男人?”
戋戋忖度:“弄点毒在饭菜里,送他走吧。”
如果可以的话,顺手给沈舟颐也来一份。
“你没有想过,此事一旦暴露,咱俩可就背负杀人的罪名了,是要掉脑袋的。”
戋戋遮眸,深思熟虑着说:“这事我来帮你做,就算报答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从此以后,我是我,你是你,咱们再无关系。”
吴暖笙大惊:“什么意思?”
戋戋遂将自己准备逃去金陵的事如实对吴暖笙说了,她心意已决,是铁定要走的,谁也拦不住她。了结邱二之后,她便不用贺戋戋这个名字了,到那水暖山温的金陵去寻一僻静所在,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戋戋!”
吴暖笙不禁提高了音量,“你如今夫婿正好,何苦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我这就去认罪,跟贺老太君坦白我那点事,你不用了……”
戋戋毅然拦住她,“不要,你去坦白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吴暖笙有泪如倾:“因为我年轻时那些糊涂事,连累了你,也连累了若雪,我……我有何颜面做你们的母亲?罢了,老太君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
戋戋叫吴暖笙不要激动,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她决心与沈舟颐决裂,逃离贺府,邱二那厮恶贯满盈,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尽早解决掉。
只是那邱二如今还被老太君关押着,如何在他的食物中下毒,颇是个棘手的事。
沈舟颐在外等待戋戋,她久久也不出来。他百无聊赖,脑海不禁浮现出那只差点绊倒他的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