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惕所在的阁楼在二层,四面通风。戋戋从后院登临,只需通过露天木台阶。
她鹅黄的身影拾阶而上,透过窗牖望见藤椅上被众女环绕的贵人正是晋惕。她眼角掠过一丝希望,柔润的嗓音喊道:“救命……”
语声未出,便化作呜咽。
一只白皙颀长的手倏然从后面牢牢捂住她的嘴,将她拖离露台。
阁楼内的晋惕闻声,疑惑朝这边望来,却发现没人。
戋戋?他方才仿佛感受到戋戋了。
鸨母笑道:“是野猫吧。世子爷,青姑娘这一曲还能叫您满意吗?”
戋戋的呼救淹没在男子如玉的手掌中,正是沈舟颐。
他手上拎着个小包袱,风尘仆仆,看样子刚从外面归来,神色不能说不好,而是非常的不好。
沈舟颐将她压在藤蔓滋生的墙角,瞳孔冷淡如淬了冰。一巴掌即将要落下来,戋戋下意识抱住脑袋,痛苦发抖……沈舟颐终究没舍得打她,一巴掌狠狠落在自己面颊上。
他气啊,快气死了。若他再晚回来一刻,她就和晋惕勾搭上了。
他气得连抽自己十个耳光。
明明昨日她还信誓旦旦保证她死心塌地,要与他日日共享画眉之乐,白头偕老,生生世世永为夫妇。
戋戋悸然看着沈舟颐都把自己脸打红,蹲在墙角更加瑟瑟发抖。她做错事被他抓个现形,连叫他一声“哥哥”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怕极了他口中会无情吐出:敢背叛我,我要立即催动你身体的毒药。
沈舟颐将她抓回闺房。
房门一闭,戋戋还得给他上药。
空气里充斥着可怕的沉默,戋戋知道自己不用解释,因为他已经亲眼目睹她的背叛,她说再多的甜言蜜语也难以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