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以为自己不比晋惕差,现在却觉得自己哪哪都弗如晋惕远甚。
两人回到桃夭院,戋戋推了架轮椅过来,叫沈舟颐坐上去试试。这架轮椅是邱济楚从闽南订做来的,沈舟颐腿脚不方便,以后她可以时常推着他。
“试试还舒服吗?”
沈舟颐其实有点抵触坐轮椅,凡是能勾起他残废痛苦回忆的物件,他都不愿去触碰。
更何况戋戋还怀着身孕呢,理当是他贴身照顾她,又岂能反过来辛苦劳烦戋戋推着他?
她这样,越发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
沈舟颐指尖犹豫地抚摸着轮椅,眸底升起淡淡忧伤,轻声道:“不了戋戋,我虽瘸些,却还是能自己走路的。”
戋戋哪里依从,强行将他推坐在轮椅上。她力气甚大由不得他抵抗,他只得任由她推着转了两圈。
戋戋道,“以后哥哥就坐这个,想散步时戋戋推你方便。”
沈舟颐混茫茫惆怅,明明是甜甜的话,他舌根却隐隐发苦。
戋戋为何不反抗他呢?
若她对他又打又骂,歇斯底里,他心里还能好受些,逼自己痛下狠心留她在身边。
可如今她照顾他那样体贴入微,那样好……让他彷徨而愧疚。
沈舟颐垂下头,长长睫毛挂着一滴晶莹的泪。
阳光下,似飘散在风中的雪。
明明没下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