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昭看来,它们如那爪牙一样的盘窝在她的肚子里,一点点的缠食体内的生气,只等那生气尽了,人也就消亡了。
顾昭拧眉。
古施潘心里生出希冀,“顾小郎,我家榕娘可还有治?”
顾昭还未说话,这时,屋里走出一个有些瘦削,面容有些苍白的男子。
他约莫二十八九,穿了一身素色的宽袍,瞧过去身子骨有些差,走路多走了几步,还有些微微的喘气。
“姐夫,我阿姐快不成了,你也不愿意给她一粒菩提子吗?咳咳,咳咳……亏你平日里说得那般好听,什么信重爱重我家阿姐,到了见真章的时候,还是那般自私。”
古施潘的面皮跳了跳。
顾昭意外:菩提子?
这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古施潘握紧的拳头,又看了一眼那刚刚走出来,瞧过去身子孱弱的男子。
他很瘦,瘦得手上都有青筋凸起,面色苍白中带着青,明显的身上有不足之症。
但他的眼睛却很亮,里头是对生命急切的渴望,似熊熊烈火,只要能活,只要有办法活,焚了一切又何妨。
顾昭收回目光,她凝炁在掌心,动作轻柔的覆着地上妇人的腹肚处。
元炁似流水一般的温和,却又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一点点的将妇人腹肚中的那团阴邪之炁包裹。
随着顾昭最后一下的用力,原先昏迷的妇人只觉得自己腹肚中一阵翻滚,她终于受不住了,蒙昧混沌的知觉如潮水般往后退。
“呕!呕!”接连两声呕吐声,妇人突然朝旁边呕吐。
顾昭早有准备,她将妇人微微扶起,侧头,一道发黑的流水被元炁包裹着,从妇人的腹肚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