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烧迷糊了,喏喏地说着梦话:“唔……不去……不去医院,不要一个人去,害……害怕。”
习隽野嘴角疼、舌头也疼,全拜身后这人所赐,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再啰唆,就把你扔大街上。”
“……呜……“夏以酲哭起来,许是梦境可怕,又或是被习隽野的吓到,手指动了动,想抬起来又无力地垂下,“不要……别不……不要我……”
泪水打湿了习隽野的衣领,破碎的声音让他步伐一顿。
夏以酲难受得哼哼唧唧,终于费劲地抬起胳膊圈住习隽野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 无意识的举动,带着讨好和小心,哭都不敢哭大声,“酲酲听话,不哭了,不要关小黑屋……酲酲害怕……”
“……”脖子上滚烫又细腻的触感让习隽野有些不知所措, 脚步慢了下来,把一直往下滑的人颠了颠。
“唔……”夏以酲难受地低吟了一声,语不成调,瓮声瓮气地说,“别不……要我嘛,我听话,我乖乖的。”
“……”
“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夏以酲的眼睫颤抖,眼泪无声地流,把眼睑烫得通红,手指虚浮地攀着习隽野的肩,“嗯……我一个人害怕,只能直播和人说话。”
“我……我也不想退……学的,他们说我丢脸,逼我转学……我就不上了……我没有朋友……只有楚楚……”
“为什么我没……有人疼……为什么……都嫌弃我……”
“没有人对我好……只有楚楚对我好……我想……”夏以酲的声音支离破碎,越说越小声,体温也越来越滚烫,圈着习隽野的胳膊再次垂下,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消失在习隽野的耳畔。
路灯下的青年跑了起来,飞健的步伐奔向医院,交叠的身体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月色被雷云笼罩,闪电劈开了长夜,震耳的雷声响彻苍芎。
习隽野要快一点,更快一点。
这样风雨才不会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