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有事儿就说呗,更个闷葫芦一样憋在心里,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你凶什么?”夏以酲抬起头,眼神凶狠却又有些哀伤,“明知道我不高兴,有点耐心会死啊!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明明是我难过,张口闭口就是小荣,你到底是谁朋友啊!”
朋友二字让习隽野怔愣一瞬,夏以酲这副炸毛又骄矜地让他心里痒痒的。
夏以酲曲起腿,抱住自己,把脸埋在手臂里,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习隽野盯着夏以酲的发旋儿,犹豫着是直接去睡觉还是安慰一下。
半晌,夏以酲感觉到后颈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面前的人声音和缓了几分,“发生什么了?”
夏以酲的性子是娇气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别人凶他,他会色厉内荏的比别人更凶,可一旦对方软下来,各种情绪如潮水一样蔓上来。
他此时像泡在柠檬坛子里的似的,整个人冒着酸气,委屈劲儿涌上来,鼻子发酸,说话带着黏黏糊糊的鼻音,“他们可能会离婚……”
“你怎么知道?”
夏以酲说:“猜的,刚刚小荣给我说,昨天他被爸爸带去公司,和妈妈一起签了一大堆他不懂的文件,旁边站着律师。”
习隽野诧异,“你爸爸……”
“应该是给小荣的房产吧,”夏以酲声音很低,“我们家很有钱的。”
“……”
“光是我知道的房产就有五六处,还有一些楼。”
“……”
“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出事了要转移资产?”夏以酲自顾自地说,“是要我脱离家里的,不想再看他们脸色行事,可是说到底……我和小荣流的是一样的血啊。”
“我不关心他们离不离婚,也不在乎那些房子,”夏以酲越说越哽,肩膀不受控地抖, “但我爸真的就不理我了?就只有小荣一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