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坐在习隽野的身旁,保持着靠着他胸膛的姿势,手指搅着床单,“叔叔聊的是他和你。”
习隽野未置一词,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
床头灯开到最暗,屋内光线不强,窗外的蝉鸣叫个不听,枝桠微动,暑热难消,空调冷气冲散了凝固的闷热。
夏以酲抬眸悄悄看了一眼习隽野,问道:“你……从医院回来就一直不高兴,是因为叔叔吗?”
习隽野:“既然猜到,为什么又来问我?”
“不是猜到,是叔叔给我说的。”夏以酲说,“他说你在生闷气。”
习隽野停顿几秒,解释道:“不是气他。”
“嗯,叔叔也这么说,”夏以酲注视着习隽野略显黯淡的眸光,“你是在气自己。”
“……”习隽野沉默。
夏以酲身上软绵绵的,腿间有些酸软,坐了这会儿腰累,索性躺回去,“下午叔叔给我说了很多,告诉我自从他生病后,你是如何辛苦、昼夜颠倒。”
说到这,他迟疑一下,问道:“叔叔他……应该不知道你妈妈的事情吧?”
习隽野嗯了一声,“别说。”
夏以酲一本正经,“没说!”
他多少猜到,他们父子感情这么好,如果被习父知道那段时间习隽野这么大的压力,会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儿子的情绪。
一边是爸爸患病,另一边妈妈又面临崩溃,所有重担都给到刚成年的习隽野身上。
他不想加重父母的压力,不想让他们为彼此操心,因此一个人全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