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看着齐若哲困倦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来?”
“你还有脸说?!”齐若哲憋了许久的火气终于有地儿发,重重地放下杯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习隽野你到底搞什么?!你喝那么多酒是不是疯了?!你酒精中毒了知不知道?还烧成肺炎!你又想死吗?当初割腕自杀还不够?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有勇气死难道没有勇气活吗?!”
习隽野:“我没想……自杀。”
“放屁!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活了!”齐若哲气的脑门儿疼,“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啊?你妈不是已经松口了吗?以后你想怎么样她都不管了,只要你能平安活着就行,你爸呢?你不要你爸了?虽然他那个病治不好,但是目前来看活个十年没问题,你要是没了你让你爸怎么办?!你他妈究竟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我不想去想!”习隽野低吼道。
齐若哲一愣。
“我知道自己肩上有责任,可是我不想去想……”习隽野痛苦地将十指插入发缝,情绪不稳,胸腔起伏,“我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不想殚精竭虑的为别人活,不想顾及别人会怎样,我只……”
他有些哽咽,“只想为自己活一下。”
齐若哲沉默须臾,开口道:“你这不是为自己活,你是选择逃避。死了一了百了,是吧?你倒是解脱了,活着的人呢?”
习隽野呼吸粗重,手臂上青筋凸起, 似乎在竭力隐忍情绪。
齐若哲见他这副样子,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有去精神科复查吗?”
“没有。”习隽野手臂一松,靠在床上,额角滑过一滴冷汗。
“心理医生呢?不是让你每隔三个月就去做心理辅导?”
习隽野闭眼,默不作声。
齐若哲又想发火,可是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又担心自己说错了话刺激, 想了一会儿,开口问:“你来宁安市,见到夏以酲了吗?”
“……”习隽野看向窗外黑沉的天色, 好半天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