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看着夏以酲的眼泪,眉心紧拧,末梢神经突突直跳,头疼得更加厉害,无数刀片切割着大脑皮层,宛如凌迟。
他不明白为什么夏以酲真喜欢哭, 就连在他的幻觉里都哭个不停。
之前说过不想看到夏以酲再为他流泪的话,这会儿夏以酲为别人哭, 心情更加郁结。
比起为别人哭,习隽野更情愿他为自己哭。
至少满心满眼都是他,再无别人。
习隽野不想看夏以酲流泪的样子, 摁着眉心扭开头,胸腔里滚着一团火, 烧着理智和冷静。
他庆幸这是幻觉, 可以纵容他无处可施的占有和懊悔,不至于在现实中显得狼狈又不堪,像个疯子一样反复横跳。
习隽野找了一个空包房在夏以酲回去的必经路上将人截了进去, 和以往的幻觉一样,夏以酲看得见摸得着,能感知对方的体温脉搏,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接吻。
———一切就像真的一样。
酒精在二人嘴里蔓延开,习隽野吻的粗鲁凶狠, 唇舌交缠时咬破了对方的嘴唇,铁锈味混合其中, 绝望又凄哀。
“唔……嗯……”对方凌乱的鼻息喷在习隽野的脸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攥着习隽野胸口衣服,仰头被迫承受。
许久,习隽野松开夏以酲的唇,手臂犹如铁钳一样圈着对方的腰,沉重地头埋在颈间,鼻息全是记忆中干净清爽的味道。
“夏以酲,我后悔了。”他呼吸粗重, 意识处于昏迷的边缘, 低声喃喃道,“我还是想看你哭,只为我哭。”
习隽野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 没有吃药又喝了那么多酒, 情绪内耗严重,精神早已不济。
他知道眼前什么人都没有,痛感和温度都是幻觉,别人眼中的他一定很搞笑———一个疯子抱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
习隽野的眼皮沉得睁不开,在陷入昏睡前仍不忘死死搂着幻境中唯一的希望,闭上眼,彻底堕入黑暗。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外面动感音乐和嘈杂的环境,包厢里幽静无声,清瘦的男人承受着习隽野沉重的重量, 缓缓抬起手圈住他的腰,不断流下眼泪顺着脸颊流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