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夏父一巴掌拍在桌上,“这是你应该对我的态度吗?这些年来我什么时候来看过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这五年来夏以酲和夏家基本没有联系,他很忙,没功夫去对着父亲和养母挤笑脸,之前和夏澍荣关系还不错,但自从这个弟弟上初中变得更忙之后,关系也慢慢淡下来。
而且不知道乔菁给夏澍荣说了些什么,好几次夏以酲给他打电话,明显感觉到弟弟语气里的冷淡疏离,后面他也就不打了,只是逢年过节会收到一句类似群发的问候语。
曾经缠在他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屁孩儿已经消失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好的关系也会淡下来,何况是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没了夏澍荣这个“媒介”,夏以酲和夏家的关系完全冷淡下来,那个家里没人疼他也没人要他,他不需要这样的亲人。
所以夏以酲听着夏父这些话觉得好笑,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叼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白雾朦胧,“我对您需要什么态度?您又管我死活了吗?当初我从你们那里搬出来,你冻结了我的所有卡,想逼我低头,那些卡至今也没解开。当然,我不是在乎你那点儿臭钱,现在我自己也能挣。不过你从来没有担心过你大儿子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有点什么意外?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派人盯着我,怕我做出什么给夏家丢脸的事儿。说到底我也是你儿子,你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
这些年来夏以酲成熟了不少,在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打拼,不像以前那样有点什么委屈就藏不住情绪全部写在脸上,语气冰冷,目光没有一丝感情,可眼睛还是有些轻微发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夏以酲说,“您不是一向觉得我在外面不男不女的搞这些东西给您丢人吗?以前屈尊降贵的来和我见个面都偷偷摸摸的只敢在车里说话,如果不是我发了公开恋情的视频,你会来我这里?”
说到这,他讥讽地勾起唇角,“想必您去我住的地方守株待兔了两三天吧?实在等不到了,只好来这里找我。”
夏父也是在商场混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被儿子戳破心思也不恼,常年身居高位,哪怕坐在办公椅上也是微微仰着头,睥睨地看着夏以酲,“你究竟有没有羞耻心?你发那些东西就不觉得害臊吗?”
夏以酲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有羞耻心?您当年趁着我妈怀孕在外面养小三怎么没羞耻心?我妈死了你马上让小三上位,那时候怎么没想过什么羞耻心?”
夏父的脸色终于变了,眼角跳了跳,“你……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很早以前,比你想象的更早。”夏以酲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苟着背的姿势让他的领口往下坠,鲜红的吻痕从锁骨往下延伸,“您别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您敢做就应该不怕人知道是吧?您也别觉得我丢脸,毕竟我从小就没妈教,既然当初您没有想着管我,现在我喜欢男人也好、穿裙子化妆也好,您都管不着。我早就不是夏家的人了,你只有一个儿子,夏氏只有一个小少爷,我很清楚不是自己。”
夏父脸色依然很冷,锐利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
他驰骋商场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儿子不一样了,当年他就是欣赏夏以酲母亲的清高和傲气,夏以酲全然继承了他妈妈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