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霎时全身紧绷,她不断在告诫自己,她没有说话,自己带了面具,他不会认出来的。
她的身形也没有那么独一无二,放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到,她不愿相信,自己暴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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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兰萧每年都会陪阮婉莹来花朝节挂花笺,今年也不例外。
阮婉莹想一如往年般挽着傅兰萧,却被他轻轻拂开。
“你怎么了?”她瞥见他心事重重的,就问:“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我爹那边给你压力了?但其实我爹说的也没错,我可是为你闹了半年才守住了我们的婚约,他是心疼我来着,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莫不是真想和妓子厮混?
那她绝对不允许,她明日就命人打死那个妓子!
她放下贵女身段,急于求得一个答案,可是她问的男人只看向花树处。
树下的男男女女众多,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一个瘦削的小郎君正昂头看着彩笺。
那位小郎君眉眼间尽是英爽之气,妙目流波,肌肤也被琳琅的彩笺染上一层丽霞。
有点眼熟,但阮婉莹确定她没见过这样的郎君。
她还在思索间,身旁的人消失不见了。
傅兰萧亲眼看到远处的人骤然一顿,面色苍白,指甲死死第掐入手心,正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不是很自信,虽不含胸,但站直时总是微微垂着头,好似有谁给了她气受。
不自量力的东西,偏偏跑到长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