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他不会忘记他半年里在潮湿漏雨的房中伤口的刺痒难耐,清晨返潮的令人作呕的酸味,想到下笔就会被戳破的劣质宣纸,自然也看不上黛争给他端来的,自以为是珍馐的长寿面,可笑的是他还要装作欢喜,与她嘘寒问暖。
又如墨入水般,被她坚定说她相信他,山洞中不小心的触碰,甚至是垂眸时锁定的双足,统统搅混。
他面上却难得严肃,只是眼中的光暗了暗。
他不允许背叛。
所以对她更加厌恶。
无用的背叛者就该被他抓起来,让她再次哭着跟他道歉,任他侮辱践踏,再杀鸡儆猴。
捕猎者先是靠在暗处,观察着受惊的猎物,抬起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他知道,黛争怕他,无非是因为他的权力。
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真的令人惬意,因为权力就是一种可以玩弄人的把戏。
她看着满脑子只是想快点离开,连转身看看他故意露出的马脚都来不及,只这样她都被吓破了胆,落荒而逃。
他在她的身后,像猫逗耗子一样,玩够了再弄死,借以增大快感。
傅兰萧多疑,爱作弄人的天性暴露无遗,可和讨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让他难生愉悦。
初春,乍冷还寒,她的衣衫依旧是单薄的,逃走时,会看到白嫩的颈。
突然,他觉得晃眼,备感无趣地放过了猎物。
戚无从黑暗处出现,毕恭毕敬地递给他一张彩笺,“这是那位郎君的挂在上面的,写着……请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