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便是。”
见皇帝不肯屏退左右,李洵便知道,这嘉佑帝要么疑心很重,要么就是这屋里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如此,他倒也没坚持。
李洵抬头看向嘉佑帝,像是在谈论天气般平常地道:
“这次大病,想通了很多事情。”
“父皇,时至今日,儿臣已经明白您的打算,您其实并不属意儿臣与二弟任何一人继承您的大统。您心中真正想立之人,被您藏得非常隐秘,对么?”
听起来是询问的语气,李洵的神情却非常笃定,望向嘉佑帝的目光也胸有成竹。
屋内的侍人都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简直恨不得自己没长那双耳朵。
果然,嘉佑帝大怒:
“放肆!”
一个皇子,竟然大喇喇说起储位大统,简直是大逆不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侍人们扑通一声都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直面皇帝怒气的李洵却没有任何畏惧。
前世军旅生涯十多年,无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面对凶恶的对手,赤手空拳,穷途末路都有过。他的心早就锻炼得刀枪不入,就算是面对再大的风波也依然能保持镇定从容。
两人眼神交锋,嘉佑帝薄唇紧抿,好半晌才挥退了侍人,紧紧地盯着李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