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郡王错就错在,年轻,有为……历代帝王……有几个容得下这样的儿子……”
岑老爷子抱病多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说话都有些吃力。可这次他却破天荒地说了很多。
“陛下大权在握却容不下他……绝不可能甘心让他继位……几位皇子的外家……也不可能拱手让权……慎郡王又一心外扩疆土,此生……恐怕都未必会回到京城了……”
他紧紧拉住儿子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散发着热切的光芒,像是催促般地道:
“阿樘!想去投效慎郡王,就要趁早去……不然,以后就走不掉了!”
被道破了心思,岑樘有些不自在:
“爹,您说什么呢,咱们一家人都在京城,怎么可能去投奔慎郡王。”
岑老爷子瘦得只剩下一包骨头的脸上,露出几分对儿子慈爱的安抚之意:
“很快就会有机会的。”
说完又殷切地叮嘱道:
“只有慎郡王这样将百姓放在心上的主君……才能让我等御史施展抱负,真正造福百姓!”
“阿樘,你一定要去……带全家人都去慎郡王治下!”
岑樘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只心不在焉地答应了父亲,伺候他吃药歇下。
可第二天早上,当他要去上朝之前,却听到了父亲房里那个伺候的小厮的哭声。
他冲过去一看,便见父亲面色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的血流了一地,已经没有了气息。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父亲所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