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道:
“此次缴获战利品时,我军发现了陛下与北戎哈丹台吉签订的停战国书,其中条款委实叫人不耻……”
他把那些条款说了一遍,然后道,“臣一时义愤,未经请示,便让人将这条款公布出去了。如此越俎代庖,擅作主张,还请郡王责罚!”
一旁的刘瑾闻言,很是羞愧,这明明是他做的事情,怎能让父亲来抗下罪责。
“郡王,此事与父亲无关,都是臣一力所为!是臣自作主张将国书给了军中将官们看,父亲见事情已成定局,这才迫不得已顺势向全城公布的。若要责罚,请郡王责罚臣!”
李洵看向跪在地上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将领,他的目光里有忐忑,也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坦荡,还有一些倔强。
比起刘渊这个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的老将,他的次子显然更有自己的锋芒。
两者并无优劣之分,只看用在什么地方。
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人才总是不嫌多的。
刘瑾的表现让他有些侧目。
“是你做的?那你说说,因何擅作主张?”
不管是神色还是目光,都很难看出喜怒。
这叫刘渊心中越发忐忑,他在大启的两任帝王手下做了几十年的将军,深知这些上位者,最是厌恶下头的人自作主张。
甚至有时候明明敌人都打到了城墙下,也还得等朝廷的示下是否反击,不然就会被弹劾。
正因为如此,他才担心此事犯了慎郡王的忌讳。
但儿子当时已经把事情搅和到了那一步,他不公布便是凭白浪费了好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往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去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