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还是不说话,肥脸上尽是犹豫不决,韩大任见了更是焦急,索性一起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腰上佩刀,架在脖子上含泪大叫,“大将军,你如果不给末将兄弟这个机会,末将兄弟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以死明志!”
“韩将军,你干什么?”卢胖子大吃一惊,赶紧大吼道:“二郎,世玉,熙官,快把韩将军的刀抢下来!”
卢胖子的几个铁杆走狗赶紧一轰而上,七手八脚去夺韩大任的佩刀,韩大任却说什么都不肯松手,只是含着眼泪大喊,“大将军,你如果不答应,末将就以死明志!”那边韩元任也是一样,拔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含泪说道:“大将军,如果你不答应,末将也死在你的面前,以死明智。”
“那……,好吧,我答应了。”事情到了这步,卢胖子也没了办法,只得松口答应,但就在韩大任兄弟破涕为笑主动交出佩刀时,卢胖子比绿豆还小的眼睛里,却闪过那么一丝无法遏制的得色。
“既然你们坚持要去,那我也不勉强阻拦。”尽管答应了韩大任兄弟的冒险请求,卢胖子又叮嘱道:“但我还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们兄弟两人只能去一个,二是到了满狗大营之后,不管能不能骗过希尔根那条老狐狸,你们都得优先保住性命,那怕是暂时伪降满狗都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末将等谨记大将军吩咐。”韩大任兄弟一起抱拳答应。
“很好,你们两人究竟谁去,我不干涉,你们自己商量。”卢胖子点头,又招手说道:“凑耳上来,我还有一招妙计教给你们。”
早就卢胖子的缺德诡计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韩大任和韩元任不敢怠慢,赶紧一起凑到卢胖子面前,卢胖子则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你们过湖之后,希尔根老狐狸在拷问你们投降真假时,你们可以泄露给他这么一个我军机密——就说我们大周王府为了报满狗皇帝的杀害王爷长子大仇,已经让潜伏在京城皇宫中的内线,在即将临盆的满狗皇后赫舍里的饮食中下了慢毒,要不了多久,满狗皇后赫舍里在分娩之时,轻则血崩而死,重则母子共亡!”
“什么?!还有这事?!”韩大任兄弟这次算是被卢胖子吓得不轻,以至于兄弟两人都一起惊叫出声。
“千真万确!”卢胖子点头,又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悠关我们大周声誉,只许你们二人知道,再不许第三人知道,明白了吗?”
韩大任兄弟一起拼命点头,大以为然,卢胖子又低声说道:“希尔根老狐狸老奸巨滑,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动手,也只有向他泄露这个机密,待到赫舍里母子的死讯传回赣北,这条老狐狸才会完全相信你们,明白了吗?”
老实巴交的韩家兄弟再次点头,韩大任又担心的问道:“大将军,这事靠谱吗?万一我们的人没有得手,或者我们下的药生不了效……?”
“放心吧,已经确认得手了。”卢胖子阴阴一笑,又说道:“至于下的药会不会生效——朱神医的医术,你们还不知道?”
身上还敷着朱方旦亲手研制的云南白药的韩大任兄弟闻言,自然心中大定,当下两兄弟又当着卢胖子的面争执半天,最后决定由韩元任去担任这个非死即生的差使,又与卢胖子商量了许久如何应对希尔根的盘问,这才告辞离去,准备在时限的最后一夜渡湖,去清军大营诈敌。
直到韩家兄弟离开之后,卢胖子的狗头师爷王少伯才从后堂出来,担心的向卢胖子问道:“东家,你激韩家兄弟冒险过湖,真的有把握吗?万一满狗真的识破了你的苦肉计,他们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放心,希尔根老狐狸不傻,不管有没有识破我的妙计,都不会对韩家兄弟下手。”卢胖子微笑说道:“如果韩家兄弟真能骗过希尔根老狐狸,老狐狸自然不会杀他们。如果老狐狸识破了我的妙计,又为什么要杀韩家兄弟,杀了韩家兄弟,是能帮他希尔根向满狗皇帝交代,还是能帮他摆脱进退两难的困境?假装中计留下他们,以便将来将计就计,不是更好?更妙?”
王少伯虽然精明强干,也算得上诡计多端,但是在腹黑奸诈方面,确实比卢胖子和希尔根之流还是差了一截,仔细盘算了许久后,王少伯才醒悟过来,一鼓手赞道:“到底还是东家高明,原来东家早就是有恃无恐——希尔根老狐狸没有识破东家的妙计,自然舍不得杀韩家兄弟!如果这条老狐狸识破了东家的妙计,自然更舍不得杀韩家兄弟,留下他们将计就计,反布陷阱引我军上钩,自然比只杀一个韩元任要划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