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象是牛皮癣,恶心人,让人难过,却不至于害人性命,就算是处置,也总不能杀了吧。
俞国振冷笑:“原来如此……这样吧,我觉得金陵太安静了,只有那个什么南都周末一家,实在不好,不如这样,再办一家报吧。”
“咦?”
“当然不是我办,是牧斋公你来办啊。”俞国振别有深意地看着钱谦益:“牧斋公囊中还是有些人的,我知道,什么人最适合呢?”
“论及文采,胜过程正夫的倒是不多,不过……有这样的人就是。”
钱谦益有些犹豫,他知道,这是俞国振放过他的条件。
他若不想背上引狼入室的骂名,不想真的让俞国振在栖霞山驻上五千华夏军,那么就得老老实实配合。
他心中同时也有些奇怪,俞国振手中控制的新襄时报与民生速报两家大报,发行量都高达十万份左右,论起声势,不知胜过刚刚发行了一期的《南都周末》多少,他不动用新襄时报与民生速报,却要自己再办一家,这背后有什么打算?
对于俞国振来说,直接杀了程先贞是最愚蠢的手段,反倒成就了程先贞的名声,更遂了程先贞幕后指使者的意愿。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谣言对谣言。程先贞及其幕后指使者不是想咬住俞国振以邀其名么,为他们再树一个敌人,让他们陷入相互攻讦之中,所谓狗咬狗一嘴毛,当百姓厌倦了他们套路式的把戏之后,他们自然就会销声匿迹。
而且,对程先贞这样的人来说,有比杀死他们更为痛苦的处罚。
“牧斋先生,天下大势,你是聪明人,应当能够看清楚。牧斋先生的学识文采,我是很佩服的,我也很愿意看到牧斋先生在今后华夏的事业之中发挥作用,但是,儒林的某此人物,必须与他们做出切割,比如说,程先贞这类降了李闯甚至降了建虏之辈。”俞国振又开始敲打钱谦益:“我的人很快会将程先贞等在李闯手下时的嘴脸整理好,牧斋先生安排几人执笔,办一份……唔,就叫环宇时报吧,我会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只是编报的人手,由牧斋公来安排。这份报纸,当然也可以骂我们华夏军略委员会,不过主要应该骂谁,牧斋公应该清楚。”
小骂大帮忙的把戏罢了,钱谦益苦笑着点头,表示明白这一点,然后他才怯怯地道:“这个,济民,华夏军入金陵之事……”
“金陵就算了,上海县吧,华夏军将在上海县建海军基地,方便南北来往,为保护基地不受侵扰,上海县的防务,由华夏军接管。”俞国振道:“牧斋先生,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算,不算!”
上海县属松江府,这几年随着华夏军的崛起,它的地理位置变得越发重要,成为新襄海货进入长江内陆的一个重要中转站,也使得它日益繁华。金陵小朝廷的赋税,有十分之一是来自于上海县的商税,因此钱谦益口中说不算,脸上却是极为为难:这虽然不像栖霞那样让金陵小朝廷寝食难安,却也极不好受。
“上海的商税,由华夏军略委员会代为管理、使用,在今后的五年中,每年会向金陵提供报表,证明所取商税,都用于港口码头、交通运输、河道疏竣等工程项目。”俞国振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钱谦益会很难向金陵小朝廷交待,便又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