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姑?好名字,我可是最喜欢吃香菇了。”色迷心窍的贾老贼大笑——不过还没笑出两声,贾老贼就猛然想起一事,惊叫道:“香姑?广州?难道你是……!”
“你脸上是什么?”借着甲板上的灯光,那女子也猛然发现贾老贼脸上的刺字,同样惊叫道:“你是军队里的人?”
话还没说完,贾老贼已经往甲板下跳,大叫道:“惨啦!上了海盗船了!郭靖龚丹快去报官,女海盗香姑在这里!”那女海盗香姑身手极为了得,一把抓住贾老贼的腰带,把已经跳下甲板的贾老贼硬拉回来,又一脚踹翻跳板,喝道:“暴露了,快走!”
“放开我们大人!”还在码头上的郭靖和龚丹等一帮亲兵纷纷大喊,抢上船要救贾老贼。谁知船舱中忽然冲出二十几名手拿弓箭的海盗,一通乱箭射得贾老贼亲兵抱头鼠窜,而船尾处早已砍断缆绳,又完全升起半张的船帆,恰逢一阵夜风吹来,海盗船向离弦之箭般驶离码头,载着贾老贼冲出了温州港口。
“放开,放开我!放了我你们要什么都行!”贾老贼惨叫得象杀猪一般。女海盗香姑听得烦了,倒转刀柄顺手砸在贾老贼头上,把贾老贼生生砸晕过去……
第四卷 川中义 第七章 老贼老强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想不到今天却在一条小河沟里翻了船,要是因为这丢了小命——到了地下忽必烈还不把我给笑死啊?”逐渐苏醒过来后,看着甲板上那群杀气腾腾的海盗,被绑在桅杆上的贾老贼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保密了,冲着众海盗吼道:“大胆贼徒,竟敢绑架堂堂朝廷命官?快快与本官松绑,再随本官到官府投案自首,本官担保你们无事,否则的话,你们的满门九族一起跟着你们掉脑袋!”
“啊哈哈哈哈!呵呵!嘿嘿!哇嘎嘎嘎嘎!”贾老贼声嘶力竭的叫嚣和威胁,换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哄堂大笑。一个满脸长着油亮黑毛的海盗走上来,一把揪住贾老贼的头发把贾老贼的脸提起来,令人做呕的汗酸味和强烈狐臭味也钻进贾老贼鼻中,黑毛海盗向贾老贼笑道:“官老爷,你他娘的可吓到老子了,老子好怕啊,你千万别派兵来剿老子,杀老子满门九族啊。哇哈哈哈……!”
“哈哈哈哈……!”众海盗又是一种狂笑,向着贾老贼怪叫怪笑不止。贾老贼这下子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还好贾老贼还算有点大脑,马上又叫道:“你们中间有没有识字的?过来看看我脸上这两行字,你们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你们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本官保证把你们的身份洗白,让你们回家做一个普通百姓!”
“娘的,老子们要是识字,就不在海上讨饭吃了。”黑毛海盗一脚踢在贾老贼胸口上,冷笑道:“洗白身份做一个普通百姓?说得容易!就算做一个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好,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狗官勾结蒲家欺负我们,我吴生海会从一个打渔的变成海盗,我们这船上的人也不会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讨饭吃了!”
“你叫吴生海?”贾老贼抬起头看看那黑毛海盗,放缓口气说道:“听你的口气,你是一个贪官污吏和土豪恶霸逼成海盗的良善百姓喽?你放心,本官这次南下,就是为了给你们这样的善良百姓出气伸冤,收拾那些狗官和奸商。你有什么冤屈,尽可想本官道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大概是在庙堂最顶层呆了几年的缘故,贾老贼虽然被绑在海盗船桅杆之上,话语间仍然充满不凡气势,决非寻常官员可比,那黑毛海盗吴生海被贾老贼的这股气势震慑,骂人的话竟然收在口中,几乎想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但就在这时候,香姑那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说得倒是好听,你以为你是谁啊?能替我们这么多人伸冤做主吗?就算你是一个小官,你又敢去动那些大官吗?”说话间,英姿飒爽的香姑已经裹着一阵香风出现在贾老贼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紧紧盯到贾老贼脸上。
“普天之下,本官不敢动的官员还没生出来!”贾老贼傲然答道。香姑莞尔,娇笑问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当朝宰相还是本朝包龙图?不过就算当朝宰相来了也没用,除非……除非是贾似道贾平章亲自来此,否则谁来也不敢动他们。”
“你认识贾似道?”贾老贼苦笑问道。香姑摇摇头,答道:“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事情,听说他为了大宋子民,独生儿子被鞑子抓了,都不向鞑子低头,还送口棺材去给鞑子收敛儿子尸体,除非是这样的官来了,否则谁也帮不了我们。”
“本官就是贾似道,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向本官道来。”贾老贼傲然说道。贾老贼此言一出,满船皆惊,香姑也是脸色变了变,不过香姑忽然飞起一脚踹在贾老贼小腹上,喝道:“狗官,你骗谁呢?谁不知道贾似道现在正在襄阳和鞑子打仗,就凭你也敢冒充他?”
“我没骗你,我真的是贾似道,襄阳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大宋大获全胜。”被踢得小腹剧疼的贾老贼惨叫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我脸上刺的字,上面刺得有我的官职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