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偏阁外,抬着梳妆台、端着热气腾腾的铜盆、手里捧着紫红宫服服饰的宫娥们忙停住脚步,躬身肃立着。
“都放下吧,以后将洗漱用具放在门外即可,本王不用你们侍候。”
“这怎么行,主子,身为王爷,身边没人侍候怎么成,这要是让府外的人知道,岂不让人说咱们王府的奴婢都乱了规矩,无法无天了。”李准变色道。
陈烨拨愣开李准要为自己穿鞋的手,穿上鞋,道:“洗脸漱口穿衣都要弄一帮人侍候,再这样下去,我非成废物不成规矩都是人定的,李准,我他娘的对你再说最后一次,你要再说这些无聊的废话,就他娘的给我滚蛋!”
李准撇嘴,低声嘟囔道:“放着清福不享,非要自己动手,真是病的不轻。”
陈烨瞪眼,还没等抬脚,李准已吱溜蹿出了暖阁,嚷道:“奴才记住了,从明儿起,洗脸漱口穿衣不准奴婢们服侍!”
陈烨笑骂道:“你他娘的还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我还没抬脚,你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守在阁门外的宫娥们都低垂着头,小脸都紧绷着,强忍着笑意。
陈烨迈步走出偏阁,才发现宫娥们依旧站在外面,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笑道:“都听到了,这纯属误会,其实我平常不骂人的。”
几名宫娥惊得全都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奴婢们什、什么都没听到。”
陈烨一愣,摇头苦笑道:“跪下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都起来。”
“谢、谢王爷。”几名宫娥小脸惊慌的站起身来。
陈烨瞟了一眼她们身上穿的浅绿色对襟比甲短衫和褶皱绣着小花的长裙,嘴角闪过满意的笑意,伸手接过一名宫娥端着的铜盆,宫娥惊惶失措俏脸煞白的瞧向李准,李准装作没瞧到,苦着脸,将脸扭向一旁。
陈烨将铜盆放在梳妆台上,笑着摇头拒绝另一名宫娥颤抖地递过来的雪白御贡淞江棉手巾,弯身洗起脸来。李准和宫娥们都震惊的瞧着陈烨。
陈烨拿起梳妆台上绿翡翠盒内的胰子,胰子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气,陈烨笑了一下,这八成就是最原始的香皂吧?用胰子擦脸洗手完毕,又嗅了嗅残留着淡淡花香的双手,畅快的轻吁了口气,回身拿手巾时,才惊讶的发现,那名宫娥手臂依旧僵直着,把持着递手巾的姿势,拿过手巾,又瞧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精致小脸,狐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李准和宫娥们都惊醒过来,赶忙说道:“没、没什么。”
陈烨擦完脸,那名宫娥忙恭谨的接过手巾,陈烨边用青盐擦着牙,边狐疑的瞧着李准和宫娥们神情不自然的脸。
等洗漱完毕,陈烨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宫娥们又吓得急忙低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