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人我非杀不可,我会去姑姑坟前请罪。”
“祈儿,不要!”
陈安邦眼睛都急红了,他大喊:“他是皇孙,是天凤太子……”
陈祈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不可思议注视着父亲,“父亲,你说什么?姑父是太子?”
他小时候曾经听过父亲和祖父称姑父天凤,这个奇怪的名字他牢牢记住了,他们远离中原,不知道天凤就是曾经皇太子的名字,这一刻,父亲的突然失口,他才忽然意识到,姑父竟然是太子。
陈安邦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失口了,只要儿子搜查他房间,就会找到他和天凤的旧信,已经隐瞒不住了,他索性心一横道:“皇甫无晋的身份非同一般,你不要胡来,不要为陈家惹下滔天大祸,不要让你祖父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你听见了吗?千万不要胡来,你让楚州水军离去,皇甫无晋绝不会攻打琉球岛。”
陈祈紧紧盯着父亲,心中却狐疑不定,他向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身走了,只见他父亲在身后大喊:“祈儿,千万不要胡来!”
陈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凤到底是什么太子?他快步走进青龙堂内院,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前,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他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现在他要进去了。
他拔出匕首,撬开了后窗,轻轻跳进去,书房内光线昏黑,陈祈却轻车熟路摸到一支蜡烛,他从小就经常被父亲带到书房来,对书房的每一个地方都了如指掌。
‘咔!咔!’响了两声,火折子燃起,点燃了蜡烛,柔和的光线立刻充满了房间。
望着这间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陈祈心中涌起一丝对父亲的歉疚之情,但这丝歉疚只在他心中存在了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当然不会长久监禁父亲,只要他坐稳了琉球国王,牢牢掌握住凤舞会,他就放了父亲,也放了二叔和所有的兄弟,这是他和几名大军将谈好的条件。
陈祈再没有多想,他很快便找到书橱内的暗格,尽管上面有小锁,但那对他没有意义,‘咔嚓!’他用匕首直接撬开了暗格,他小时候经常见父亲从这里面拿出一些信件之类的东西,还笑着要他保守秘密。
他很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姑父去世时,父亲烧了很多信,其中就包括姑父的信件,他在旁边帮忙,当他要所有信件都扔进火中时,父亲却拦住了他,抽出三封信,说是留一个纪念。
他现在要找的,就是那三封信,他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就一定在那三封信件中。
他将蜡烛固定在桌上,从暗格内取出一叠信件,居然还有一份诏书,陈祈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谁能想到,凤凰会里居然有皇帝的诏书,看来这里面确实藏着父亲最隐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