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教训杨琦之事,帘儿已经从小雨那里听说了,她着实为丈夫担忧,这几年,杨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尤其是杨玉环的三个姐姐,更是飞扬跋扈,前几日出门踏青,队伍浩浩荡荡,脂粉香飘出数里,绫罗绮绸、宝金玉色,那排场仿佛天子出游一般,皇上非但不管,还事先派出羽林军为她们开道,恩宠无以复加,可丈夫一回来,便得罪了杨家之人,一个下午,赵帘儿都坐立不安、在忧心忡忡中度过。
“去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你放心,他们杨家就是再恨我,皇上也不会将我怎样。”
李清体会到了妻子的忧心,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坐在自己腿上,手伸进了她的小衣,一边抚摩她光洁的肌肤,一边笑着安慰她道:“你看我是那般鲁莽之人吗?我早有计划,教训杨家只是我的一个策略,我的目的是要尽快离开长安……好了,不说此事,来!让我摸摸我的儿子。”他的手摸着妻子的小腹,不觉手就向上去了。
帘儿脸色渐渐潮红,她一双美目瞟向丈夫,媚眼如丝,看得李清腹下火起,手又不老实地向下游去,吓得帘儿一把按住他的手,心跳得厉害,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她伏在李清肩头微微喘息道:“妾身也想伺候你,可我的身子沉重,你、你还是去找惊雁或者小雨吧!”
李清哪里还忍得住,他轻轻将妻子抄腿抱起,一口吹灭了灯火,在她樱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低声在她耳边笑道:“我们换个姿势,不会压着孩儿的。”
“你坏死了!”
……
第二百七十七章 虢国夫人的寿辰(上)
夜渐渐深了,大多数长安人已入酣睡,一日的疲劳和喜怒都可以忘记,在梦中去寻找另一个没有烦扰的世界,但还是有人难以入睡,若不早早安排,翌日的烦恼便将加倍而来。
崔翘和他的夫人便是其中之一,天宝六年一次过于激烈的家庭地震影响到了崔翘的仕途,他由大理寺卿调任尚书右丞,这个职位相当于尚书省的秘书长,若在早个几十年,这个职位可是具有极大的实权,则天皇帝时尚书仆射渐渐被架空,尚书右丞便在某种意义上代行了仆射之权,可自从李隆基登基后,加强了相国的权力,本来只管门下省和中书省的左右相,手开始伸进了尚书省,直接统管六部,尚书左右丞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行政秘书。
由从三品的位子一下子跌到正四品下阶,而且是个闲官,心里最难以平衡的便是崔翘的夫人,她虽然是老郡主,但妻以夫贵,别人的丈夫都在升职升官,而她的丈夫却一下子跌了两阶,不平则要鸣,可她的大鸣大放非但没有作用,反而将崔翘折磨得筋疲力尽,工作中屡屡犯错,这不,天宝七年的考评已经下来,崔翘因业务怠懈被评为下中,若再不补救,铁定会降职甚至外放。
崔夫人终于冷静下来,为了丈夫的前途,她决定牺牲自己,开始施展她的夫人外交,出没于无数高门深院,当然不是去找她的闺中密友,而是去寻找她年轻时的老情人们。
可惜人老珠黄,效果差了一点,这时她又听到宫中有传闻,今年考评为下中、下下的朝官将被外放到岭南为地方官,岭南,那可是荒蛮烟瘴之地,她娇嫩的身体怎经受得住,崔夫人大惊之下,又去求亲家李林甫,李林甫自然一口答应帮忙,但崔夫人也知道,李林甫答应的仅仅只是帮忙而已,就在这时,虢国夫人的请贴送到了府上。
明日就是虢国夫人的生日,可送礼之事还没有定下来,送少了怕没效果,送重了她又舍不得,崔夫人左右为难,眼看睡觉的时辰已到,她心急之下,一把便将躲在书房里品玉的崔翘抓了过来。
“你说是直接送钱好,还是送点值钱的珠玉或古董字画之类好?”崔夫人拿着两份礼单左右为难,一份是三百两黄金,另一份是价值三百两黄金的名人字画若干,说起黄金就得罗嗦两句,虢国夫人收礼的规矩是只收黄金,三百两是起步价,低于三百两连门都别想进。
崔夫人原本拿的是五百两黄金,可肉疼之下,又悄悄改成了起步价,‘或许替老崔改改考评并不是什么大事。’她暗暗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