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回吧,君子一诺千金,希望大人言出必行。”饶心梅的声音变冷,东家称呼成了大人。
赵谦和韩左信离开院子,两人走在雪地上“嘎吱”作响,回头一看,有四排弯弯曲曲的脚印,犹如人的经历,总是弯曲而没有规则。
赵谦闷闷不乐,对韩左信说道:“左信,你觉得我是不是薄情之人。为什么我身边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呢?”
韩左信躬身道:“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人有鸿鹄之志,何必在乎这等俗事?”
赵谦摇摇头,韩左信在很多方面和赵谦有共同语言,但古今之人总有价值差异,有些事就完全说不到一块去。
赵谦突然感觉有些寂寞,也许是这雪,白茫茫一片,太过单调的缘故吧。
“我得去亲自去一趟眠月楼。”赵谦说道,“这是心梅唯一的心愿,我应该做到。”
“大人。”韩左信看着赵谦道,“据报王庄王财主抗税,依新法应籍没家产。王财主据险要庄园,聚兵反抗,县令的衙役根本攻不进去。咱们得商讨处理此事,李香君的事,差人去办就行了。”
赵谦道:“古有抱柱信,我不能食言。左信无须多言。”
抱柱信,乃是说的古时有一个人,和一女子相约在桥下。那人在桥下等待,女子许久不到,这时突然涨水,那人为不失约,抱住桥墩,淹死了。
韩左信没有办法,只得和赵谦同去眠月楼。眠月楼的生意在瘟疫控制之后又恢复了正常,门口人来人往。赵谦寻见老鸨,问及李香君。
不料老鸨道:“香君姑娘不是已经被赎走了么,公子还到眠月楼来寻她作甚?”
赵谦看着韩左信,韩左信无辜道:“未有大人首肯,府中不会有人私自办这事,况且李香君原来就是江淮名妓,要赎她,不是少数银子。”
赵谦问老鸨:“是谁人赎走了李香君?”赵谦心急,摸出一大锭银子放到老鸨手上。
老鸨立即眉开眼笑,热心道:“是王庄的王财主,今晌才将人接走,银子给的可爽快。”
赵谦大怒,愤然离开眠月楼,对韩左信道:“这些富户,税款不纳,却有银子买江南名妓!即刻通知张岱,整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