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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校对版] 猫疲 1552 字 2023-03-17

毕竟大多数富有人家蓄奴,也不是为了善心泛滥做好事,或是象后世欧洲白左圣母一样,强行拿政治正确来裹挟民意来供养一群绿教大爷。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在这种人身依附关系治下,尽可能得剥削和压榨他们的劳动价值,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因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世世代代的作为奴籍,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都操持于他人之手而不由自主。

但是,在这个动荡纷乱和灾荒不断的世道,他们再怎么受到主家的压迫和屈辱,对比那些流转于道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路倒的流民、饥民,也显然更有保障也更好过一点;因此,才将这些严重畸形的关系给继续维持下来;而义军的到来在摧毁了他们所寄附的主家的同时,也变相给了他们新的选择。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显得相当愚氓、懦弱和不知所措,甚至有人会怨恨义军破坏了他们存身的基础和生计,尤其是在那些年纪较大而被生活几乎摧折、消磨光了最后一点锐气的人群当中;因此,最后也只有部分年纪较小,或是青壮年的奴婢,才有加入到义军当中的可能性。其他的就只能过裹挟在军中充作劳役,或是放任于地方自谋生计了。

而在这些就地投军的奴婢当中,因为长年伴随主家耳濡目染的缘故,粗懂识字或是掌握一些生活技艺的比例,要比那些一辈子都埋头在泥土里刨食的农民,高上许多;一旦下定决心立场反过来帮助义军对付起那些豪强大户来,比起距离产生美而多少有所畏惧心理的普通农人,有着切身厉害之痛的他们,也更加知根知底和富有经验、手段;

但是也因为常年为奴的缘故,心理多少留下点问题和毛病,而很容易走极端或是变的情绪偏激起来。具体使用起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双刃剑,需要谨慎防止伤害到自己一方。不过,这一点完全可以通过大熔炉式的集体环境,来进行日常潜移默化式的改变和调整。

想到这一处,周淮安在自己的日志上添上这么一条,然后用视野将其扫入自己的数据库中再涂抹掉。

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

“管头,你真的是出自佛门么……”

一直默默在身边充当背景板式书记角色的元静,终于还是满脸忧郁和困惑的忍不住开口了。

“如今所行诸事,难道不是与佛门宗旨相悖么……”

“难道你以为佛门中人应当是怎样……”

周淮安却是冷不禁宛然一笑,认真看着他眼睛道;心中却想这呆子总算是憋不住问出来了。

“只会对着泥塑木像顶礼膜拜,而从来不问世事也不做改变的一群死呆子么……”

“至于你所说相悖的佛门宗旨,又是哪个为准……”

“是古天竺时但求超脱的初代宗旨,还是传到中土来而加入了各家之言,而变成不同源流的宗旨呢……”

“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