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曾氏要是没有走错了路子,只怕享受这番场面的怕就是他了吧……”
“倒让领军见笑了……”
樊绰却是颇有所感的道。
“这不过是地方的小民百姓,苟全己身的一种惯例和手段而已……某当初亦是对其寄予过厚望的……”
“这当然可以理解,我非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狭隘之人……”
周淮安意有所指的继续道。
“但是那些首鼠两端,或是一心投机之辈就不要指望好过了……普通百姓人微言轻身不由己,只能随大流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他用马鞭虚虚一划。
“但是身为地方一举一动皆有影响和号召的头望人物,难道就只能用一个虚以逶迤来推脱呢……”
“义军一贯功过分明而赏罚皆有凭据……有功当酬,功过可以折抵……”
“而只有过错的话,也不要奢望能够靠所谓的身份地位,就能轻易逃避的了。”
樊绰这番话语显然并不是无的放矢,无疑代表了城中某些人所转托过来的试探和交涉的态度。
原本还以为有一场苦战和往复拉锯的代价,而顺便可以对交州大罗城进行一番清算和整理。但是没想到光靠一支赶回来的先头部队就已经足以解决问题,而令冠军方面九次土崩瓦解而大罗城就此主动开门出降了;
虽然这其中既有先头部队的带队军将,能够临阵发挥主观能动性而克敌以薄弱处的缘故;亦有大罗城中早已经人心分裂的差不多,而曾氏已经大为不得人心的理由;但也给周淮安后续的布置和方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起码他没法如期籍着破城过程中的混乱和遭到抵抗为由,来好好的清理和算计一番城中的旧有格局;等到诸事大定尘埃落地之后,在想要对这些盘根错节的旧有势力进行清算,就没法采取比较激烈而残酷的血色手段来快刀斩乱麻了;
而只能用事后算账的分化瓦解基本权谋,拉拢和争取一部分亲近的势力予以酬赏为榜样,再令一部分牵扯不多的势力保持中立和置身事外,最后才能孤立和清算最后一部分首恶和主要从众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