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场的诸人之中,只有周淮安带来凑数的伴从,不第江南人水汪涵应和了一首《睡荷》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鸡听鸭讲的毫无赏鉴之能,却又看在身为林言女人面子上故作附庸风雅式胡乱叫好一通而已。
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无言的悲哀和怅然。
“见君堂下小荷叶,惊我客中春已空。
一觉西堂亭午睡,悠悠春梦逐春风。”
在咏唱和伴乐声中,堂下更是有数十彩衣缤纷的舞姬裙袖翻飞如花团绽放。
“这些都是我新蓄养的家姬呢……有些是别人送的,有些是抄没来的……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丽色……”
半醉悻然的林言更是凑近了周淮安道。
“你若是看上了那个,尽管说来……就算宴后全部带走也无妨的……”
“林兄弟你醉了……”
周淮安却是在心中叹息道,对方面对富贵生活的腐化和堕落之快,已经顺理成章到了这种地步的了;如果自己想要贪恋什么,其实有的是整个广州前教坊司供自己予取予求呢。
“我们兄弟日后保不准就要过上更好的日子了,有的是机会收纳更多呢……区区这些算的了什么呢。”
林言却是眯着眼睛道。
“千万莫要推脱……”
“你说的或有些道理……”
周淮安半真半假的与之应付道。
“不过,我近日有些打算,需要林兄弟协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