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又有逃归者称,虚营田遇刺,林副使被囚,孟留守发兵镇压城中……遂为城中所伏,所部皆散而暂不知所踪去也……”
“岂有此理……”
黄巢却是微然变色起来。
“那如今广府城中是谁人在主事……”
“据最近那些逃人所言,乃是潮阳引军赶过来的王巡使……”
“竟然会是他……”
顿了半晌之后,黄巢才眼神微妙而复杂的重重叹了口气。
“好个虚和尚……好个紫脸儿……”
杨师古却是心中一凛,难道这其中还有自己所不知道内情么。或者说此事当中还有出自黄王授意的地方么,他不由看着这位依旧厚重沉稳如昔的王上,只觉得又由陌生几分起来。
待到拜别了黄巢之后,这位左军师就在几的临时居所里,找来了一名从老家开始就跟着自己投奔义军的亲随,郑重其事的道:
“我须得你前往江陵一趟……替我问问那曹狮子……”
“就算说我晓得军中许多将领都与南边有所往来,而他可否有与岭外往来的路子……”
……
当天色再度发亮的时候,已经重新变得精神奕奕的周淮安,也从一片狼藉的软榻上慢慢的撑起身来。而又将如树袋熊宝宝一般倒缠在身上活抱枕般的女孩儿,给轻轻的挣开摆布到一边上去;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依旧是倦怠至极的没有被惊动起来。
昨夜最后是周淮安亲自抱着已经瘫软如泥的小菖蒲回到住所里的。之前又是在凳几上,又是在案子上,又是在坐塌上,最后还凑在了红线毯上摆弄了一阵子;实在把她折腾得有些辛苦了。
所以,在她皎洁如盈月的小脸上偶尔还会微微蹩着眉头,而口齿不清呢喃着什么“吃不了”;只是与她嘴角流淌下来的晶莹口水,形成了某种相映成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