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陆陆续续的累积下来,沿途相继收编的义军也达到了近两万人马;还顺手制止了好几波地方义军之间的冲突和火并;攻破了位于新宁县一部集体叛变的义军,杀获各千人;先后当众斩首和处罚了上百名有悖义军宗旨,或又是最近残害过百姓的害群之马;
但是,除掉其中浮报的虚额和只能打发去后勤序列的老弱之外,勉强合用的补充兵员也不过是三分之一强而已;于是照例分派下少量驻队为骨干打散重编,再加上从当地所招募衣食无着的贫民青壮,勉强重新补足了沿着灵渠道湘水一线的重点城邑和交通要冲的驻防力量;算是将这条源自岭南的运输线兼补给粮道给巩固和维持了下来。
然而,太平军在衡州这处大邑再度补充了许多物资和器械、人员,又穿过了湘潭县城之后在与潭州交境的衡山县,就遇到了来自名为“花石戍”水陆关卡的拦截和阻挡了。
随即,这处挂着“衡水镇扼使”字样旗号的据点,就在水陆路并进呼啸而去的太平军交加攻势下,迅速沦陷在了烟火与撕杀声中了。
半晌之后坐在船队顶上等候的周淮安就看见,满身血迹和烟火气的跳荡校尉王天明,带着某种满不在乎的表情拖着一个死狗一样的人回来复命了。
“且让这厮自己说个分明吧……”
“卑下小人……只是利欲熏心妄想多收些好处,糊涂了脑子才会抗拒大军所致啊……”
被拎回来的那人大声哀叫着,如倒豆子一般的倾诉出来。
“这个职事也是小人在州城里,费了大价钱才得以的新委命,故而只想尽早把本钱收揽回来啊……”
“还望朝廷王师宽免则个,我不是真心事贼的啊……我愿为官军前驱以作效赎啊……”
好吧,随着他这口不择言的一通话下来,在场的诸位将领表情都变的十分异样和古怪起来;显而易见是因为太平军相对严整有序的阵容和做派,居然被对方当成朝廷和官军方面了。
“怎么地方都已经乱成可以私自设卡和劫道了么……”
周淮安也有些囧然的微微皱起眉头,转而对着在旁的王重霸道。
“你之前有见过这种情形么……”
“俺上回过来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地方虽有些乱象,但水路还是畅通无碍的。”
王重霸不由涨红了面皮,却是主动请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