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辈已然自觉深悔而无力抗拒淮军大军,只求一隅栖身之所而已……惟愿令公之尊代为缓颊和呈请朝廷尔……”
说到这里,他愈发卑言谦词的做宛求状道。
“是以将主使小人前来曾有言,义军既不敢求得天平、青淄、徐泗之大镇、要镇之旌节,亦不敢奢望两浙江西、湖南、五岭之(观察)守臣……”
“哪怕是授个小辖两三州的经略、防御也好啊。大伙儿各自获得朝廷的官身,自此为国守边和戍防蛮夷,长久绵尽薄力而已……”
“讨击。为何不斩杀此撩以正人心,或是擒下严加拷问以察贼中内情么……”
待到杨师古安然离去之后,才有人从帐后走出来到比划了个手势道,却是官拜行军司马的高越。
“好歹也是个逆首僭称的军师呢……难不成,真要代为呈请令公么。”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起来。
“实在是个中兹事体大,须得请示令公裁断……这也是令公事前格外交代过的勾当。”
张璘难得有耐心对他解释道。
“此外军中连日驱使转战,虽然破贼无数斩获连连但也颇有怨声了,正好藉此休兵重整一二……”
“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些草贼了么……”
高越依旧是有些难以理解的道。
“三郎啊,我知道你一心建功和讨贼报效的心思……”
然后,张璘看着表情似有些失落和惊愕的高越,心中叹气着又继续道:
“可就算某自堕身份,杀了这区区一个送上门来传话的草贼军师,于淮南的大局又有什么益处和功劳呢……”
“值得某家不惜手段和身家去对付的,始终只有那么一个黄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