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我辈的立身之基都要拼光了啊……”
庐州兵马使田頵,却是面不改色的开声道。
“再说,只怕此战之后,他再也没法对我辈实行军法之事了……”
“什么,竟有此事,你们又是怎地知晓的……”
杨行愍不由大惊失色道,然后又看着在座诸位无动于衷的表情,背后突然就冷汗森森起来。
“张招讨若是不败的话,那我辈就没有任何将来可言了。”
这时作为他内弟兼最亲密副手的朱延寿,亦是开声道。
“大兄觉的在草贼尽灭,淮镇上下再无后顾之忧,下一个又会轮到谁人呢……”
“若是这世间已然无贼可讨了,那朝廷还有多少容得我辈存续下去的几率呢……又要往何处觅功以自重呢……”
在场负责联络的高邮镇遏使张神剑,随即就附和道。
“这可是大伙儿一致达成的态度和心思,还请刺史不要逆流而行……”
“大伙儿?可都还有谁……”
杨行愍不由有些脱力和无奈的落座颓然道。
“当然是除了那些素来为人所重的行营子弟和牙兵之外,所有的……人……”
张神剑却是毫不犹豫的再次强调道。
“所有不希望草贼就此覆灭,心忧朝廷和高公事后的兔死狗烹之患,而唇亡齿寒愿互为呼应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