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军中的核心和主力,同样在风雪里跋涉了一路的忠武兵许州军,也渴望和需要这些东西来恢复体能和气力,这是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事情,只能先委屈一下这些地方军伍了。
而随后继续引兵巡视和刺查于城下的宋浩,则对于城中之敌更加的心中有数起来;自己专门选了这个风雪渐起的冬日来出兵,打的就是以惯于风雪的北地士卒之长,以制这些来自南方岭外之贼的主意。
现在看起来他,他们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加不堪,在风雪交加之下居然都放弃了大多数的城头巡防了。
又过了半晌之后,城下坊当中煊煊冉冉的嘈杂声,也变成的愈演愈烈的骚动和叫骂声来;若从上方俯视下去就会看见许多不同旗色下的官军在成群结队地对峙着。
而更多的情况下则是那些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地方官兵被驱赶到一边去,而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来自忠武军的健卒,堂而皇之的占据或是弄走他们已经生好的火堆和热食、汤水。
然后才有姗姗来迟的军资官和武吏;补偿性的给他们分发了一些冻得硬邦邦,在这个天气下放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坏掉的冷饼、冷团之类的。虽然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说话,但是握着这冷冰冰的饼和团子,隐隐的怒火却是在心底蔓延开来。
而此时,宋浩也得以移入了新的中军大帐,一处还算是整洁的草市税关的公廨之中。这时候,远处城头上的草贼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那些林立的旗帜孤零零的摆动在风中。
这时候再次有人请示道。
“外围巡哨的泰宁马军都知,请求分批入内修整,以恢复马力一二。”
“准了……”
烤着暖融融的大块炭火,宋浩也是不暇思索的道。毕竟,这泰宁军可是他唯一的骑兵力量,就算人可以不休息,坐骑的战马也是要饮水喂食兼做清理皮毛,才能保证不伤不病不至于严重掉膘的。
“就让先前已经休息了小半日的复州与随州的人马,接替泰宁军的大部防线吧……”
“再让余下的州兵都分出人手来,先把外围的阵营和防壕,给在天黑前挖出来再说吧……”
这时,帐中或有人觉得有所不妥,却碍于眼下的场面而被同伴给拉住了;而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决定被传令下去。
然后才有些愤怨的挣脱走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同伴喝道:
“你可明知道这事情有些不妥的,为何不让我说……须知军中不患寡患不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