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携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强打着精神,对着上座不忿之色溢于言表的天子辩称道。
“事情定然还有许多挽回的余地而已……如今淮南镇下不过是势力稍挫,而境内依然雄兵大将在握……可令继续沿江封堵围截,草贼将要的肆虐之势……”
毕竟在讨贼的国策要略上,他已经变相和那位高使相、高郡王捆绑的过深了;就算是事有不虞也只能努力位置弥缝和缓颊了。故而于情于理,哪怕之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他也必需替对方坚持和维系下去。
不然朝中已然有人递上扎子来,声称须得召回贬斥洛阳的前宰相郑畋,以备恣意和商榷合力应对眼下的乱局。并且其门生故旧和党人羽翼,已然开始在朝野为其造势了,若是真被此辈所图得逞的话,那对于好容易才独大朝堂得势的卢携一党而言,就是不择不扣的重大挫败和打脸了。
“那两浙江东、江西诸道,又当作如何……难道就任凭贼众驰骋往来了么……”
太子少傅同平章事衔的于棕出声质疑道。
“仆以为,可再委一得力帅臣,为江南诸道行营副都统,以统促镇海、义胜、宣歙、福建诸镇兵马,严防死守以备贼乱……并代领江淮转运使事……”
“不可,不妥……”
卢携当即反应过来道,对方这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抢声道。
“高渤海素为国朝鼎柱,当世名宿之臣,当不宜分薄其势啊……还不若令江西招讨使曹全晸率师过江,以济东南局面……”
“非也,山东刘巨容新败治下不稳,若无曹全晸所部为呼应,岂不是孤立无援而形同开门缉寇了……”
于棕也不由顺势反驳道。
“难道以朝廷之大天下之广,就别无淮南之外的良选了么……”
“臣以为,当再行招抚之事,而以湖南、东南两贼相攻为利害……”
眼见再度陷入一片争执不下,却是在场的最后一名宰臣,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崔沆,提出了个别出蹊径的建议。
“可使人以高官厚爵因势利导,而效法当年王贼与黄逆分恶之故事……或有奇效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