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杨师古愈加坚信和决意起来,要在如今已然分道扬镳的两边之间,竭尽全力的弥合和维系住,身为义军名义下的一致步调和利益了。
“眼见过了虚兄弟之下的这番大好局面和盛况,我还想问上一声?”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一动开道询声道:
“且不知,虚兄弟对于黄王和军府眼下的局面,又有什么见教和感念呢。”
“杨军师啊,才甫见你就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哪有直接请人针砭时弊的啊……”
周淮安表面苦笑起来而在心中不由的暗赞一声。刻意带着在城外兜圈子给你看了这么多的虚虚实实之后,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了。
“我实在是当局者迷而心中有些惶惑,又眼兼徐雄这儿的风生水起局面,才诚心请教一二的,还望不吝讳言什么才是的。”杨师古却是面上诚挚,而在愈发心中坚定起来。
“好吧,只能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存亡旦夕而已……”
周淮安像是勉为其难的思量了片刻,才吐气叹声道。
听到这句话,杨师古不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又无若其实的掩饰过去了,却在心中激起了好些波澜起伏来;依照对方所言的意思,却是正中了他心中一直以来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
“老杨啊,不管你信不信,我才是那个最希望义军大业,能够看到成功那一天的屈指可数之人啊……”
周淮安继续推心置腹的强调道。
“但是随着那些抱着初衷不改的老兄弟相继故去;在黄王身边却混杂了太多太多的,形形色色别有心思或又是各有想念的杂色人等。如今,只怕已让义军行事的宗旨和方向、目的,都变得不那么纯粹,越发的混乱起来了起来了……”
“其中许多人的作为和行径,又与义军起兵当初想要打走和扫平的那些官狗、恶霸,有什么差别呢……”说到这里周淮安不免重重叹了口气道。
“不瞒你说,自从黄王大胜淮南军之后,临近的地方的别部义军治下,逃过来的百姓是越来越多了……在他们口中传言,有些义军纵下肆虐之恶,却是几倍、十数倍的更甚于官军啊……”
“每以出身卑微耻,稍微得势就广占豪宅美地,凌霸强占女子,而动辄戳其夫婿父兄家人,肆意侵夺民家以为乐事……然皆称黄王所赏以功故……”
“这些情形我稍有耳闻,亦是我想要尽力纠正的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