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淮安又与之攀谈了几句才知道,这一切始作俑者的根源还是在于当初;太平军相继收容了奉杨师古之命出奔外逃的数万百姓和家眷所属。如今这些人安顿下来之后,绝大多数也不再愿意回归到颠沛流离的转战生涯当中去。
但是太平军与义军本阵的联系恢复,相应的书信往来也将现状给扩散到了旧日的亲朋故旧当中;再加上太平军这段时间在私底下一边做生意,一边拉人的行为十分活跃;所以就连他这样的老将都不免动了心思起来。
当然了,这只是他明面上的说辞;私底下恐怕还有用其他不足为人道也的缘由和因素使然;比如,据周淮安所掌握的部分情况和内幕消息。
大将军府麾下的义军本阵内部林立的大小山头之间,也是有着老兄弟和新晋头领、河南故旧和荆楚、淮上部众、长恒子弟与冤句乡党的诸多差别;甚至在大将军府内部的幕僚、属吏当中,亦是原从和新附、戚里和族亲的区分。
只是这些个存在一直随着义军跌宕起伏的征战形势,而有所消长变化而已;难道是这其中出现了什么状况和衍变么。
虽然自己治下的太平军势力,让别人当做了老弱病残的收容所在。但是周淮安并没有什么生气的地方;因为这同样也是一众潜在的声望和号召力,只是需要时间的酝酿才能发挥出作用来呢。
毕竟,这些人都是有亲朋故旧的;他们同样也会有老去的一天,同样也因此为产生兔死狐悲的情绪的。相比之下划出个闲余庄院来供养他们一段时间的成本,其实可以忽略不计的。
……
而敞亮大放的天光之下,赴宴归来王重霸也站在的水军快船上,慢慢打量沿河的情景。只见远处的青山如黛而阡陌如织,近岸则是林立茨比的营盘。虽然相比来之前已经变得减少了许多,但是反而呈现出一番整齐而井然有序的意味来。
这一方面是其中相当部分义军人马,都已经被调发出外攻城略地,扩大以军的活动范围去了;另一方面则是这段时间里大将军府“立规矩”和“整行伍”的成果;
而他麾下的水军同样也在其中,参与出力和直接处置过不少;比如从水上配合着镇压和收并那些,试图据以作乱的别部人马,或是把那些试图脱逃过江的队伍给拦阻和截击下来。
所以为了感谢他个人在其中的出力和表现,私下里还是明面上都来自大将军府当中的人,请他大宴小会的喝了好几次酒来联络感情;今天这一次自然也是毫不例外的,只是却又表达了更进一步亲近的意思和用心。
“乖乖嘞个洞,他们也真舍得给出来啊,这可是都掌一路的水师大统领啊……”
他身边一个亲随笑嘻嘻的道。
“只要愿意带人转过去,就要什么有什么的不用再受制于人了啊……”
“难道你动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