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们打到现在,就连周淮安作为底牌之一的火器部队的全力,都没有能逼出来呢。
虽然事实上如今太平军大部分的主要战力,都被周淮安派出去执行围城打援的任务了。只有少量随着周淮安坐镇城下,而继续维持基本的令行禁止和看起来一丝不苟的攻城准备。
也就是以那些占据和接管城池的别部义军为诱饵和支撑点;以少量的骑兵和骑步营为牵制和纠缠住敌人的铁毡,配合骡马车辆为代步机动的步队,为一举定音铁锤;所进行的批次击溃战和局部歼灭战。
按照相应预案的不同对策和布置。如果敌军想要长驱直入,就通过机动部队不断的袭扰和牵制来令其疲弱,以创造野战埋伏和击破的机会;若是对方想要夺取城池作为凭据,则以城池为依托进行里应外合式的中心开花作战。
这样在理论上可以以相对少而精锐的部队,凭借太平军在机动力和通讯手段上的优势,而短时间内形成局部的优势和上风,来各个击破那些轻取冒进的官军所属。
毕竟,根据周淮安一路转战过来的经验和教训,或者说心的。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而言,在缺少障碍的平原地形下;无论是官军还是义军,都更喜欢占据住一处城池或是防御性好的据点,作为相应攻守作战的支撑点;而可以籍此进行选择有限的战场预判和阵地布置。
但是光靠这城下已经构筑成型的多重防线和层叠交错的工事、明暗分布的陷坑与障碍;阻挡住任何一个城门的一时突袭并发出预警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再加上从江宁后续补充过来的二线驻队营团;以及收拢了那些溃败下来的别部义军,初步整编再训当中甄选出来的精健士卒;全力遏制住来自城中任何一个方向的反攻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而周淮安直接掌握下的数营战兵和直属序列、技术兵种,则作为预备队和机动力量;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江上巡曳的水军就近登岸支援和接应。
再配合局部战场的范围扫描能力,作为周淮安个人指挥和控场的秘密底牌,足以让任何来自城中针对性的突围和偷袭行动,个中虚实无所遁形而俱是化做泡影。
这也是他敢于冒险虚内实外的假做围城,真正进行围点打援扫清外围妨碍的基本底气之一。就像是当年在交州大罗城下虚张声势的那般做法,更进一步的升级版。
当然了,万一形势发展到最糟糕的局面下,他最不济也可以凭借这些少而精锐的力量,加上自己掌握局部战场动向的能力,在水军的接应下退往江宁再图后来。而事实上,情况并没有机会发展到这一步。
经过最初对敌的惶乱与生涩的部分代价和损失,又在本阵奇兵的支援下稳住阵脚之后;这些多少系统训练过的新卒和收编而来的别部义军将士,也很快完成了相应角色和身份的蜕变、磨合,而在敌人面前逐渐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也许再直接面对面的野战当中,他们的表现或许还有待考验和需待发现的不足之处,距离一只收放自如的军代军队,也还有好些距离。
但最起码在完好的工事和防线、阵列的掩护下,让他们抵挡住敌人向外突出的猛烈攻势,一边还可以进行后续的围城作业,来进一步的加强和巩固阵地、营盘;正所谓是在直面死亡的战争催化下,变得越来越是像模像样起来了。
可谓是某种意义上的“田忌赛马”,以下驷对中驷却越赛越强,充分发掘出相应潜力和资质的欣然结果。周淮安正当是略有所得的思虑着,眼见这些突出的官军就要被截断后路合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