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蚊子腿里剃肉,挖地三尺来最大限度的利益化,他是自问整个时代没有人能够望其项背的。毕竟,抡起剥削方式的进化和演变,又有谁能够比得过他这个现代人呢。
原始氏族社会的剥削手段,肯定是比不过奴隶社会的效率;而奴隶社会的压榨手段又显然不如封建社会更有优势;然而等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之后,剥削剩余价值的手段和方法,又比封建社会更加隐蔽也更有欺骗性,但是效能却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当然了可以预期的是,如果最终从社会主义阶段进化到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时代,那也许被剥削的就不再是人为主体的社会单位,而极大发达的人工智能和机器劳动力了;这就是社会不断进化和演变的自然规律方向。
身为穿越者只要把其中相对先进一些的部分给截取出来,以具有先见之明的引导者身份;按部就班的进行社会改造和前瞻性的奠基就行。
这时候……
“出使南路义军本阵的张归霸,引了一支老营义军击破了沿海兵马使张全南撤的后队,正带着俘获和大批辎重前来汇合途中?”
好吧,周淮安不由略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最后一个场外的变数也暂时不存在了。
……
而在百里之外的曲阿城内,县衙之侧,由大户庭院改造而来的新设伤员安置地。
从伤兵忆苦思甜的自诉会上走下来的时候,王审潮犹自还沉静在某种莫名的情绪和氛围当中;说起来他见多识广而经历过许多事情,不该轻易为这些个人的遭遇和得失所打动;这纷乱的世上吃苦受累的人,意见多的令人麻木不仁了。
但是在听过这些形形色色的故事之后,他还是忍不住会去想,若不是当初自己在乡里的营生干不下去,又何苦带着兄弟背井离乡出来投军,以刀头舔血的代价谋求一个微薄的前程和转机呢。
或许自诉会上那些虞侯们说的道理,他意见有所感触和明白一些了;为什么这世上就容不得一处,让人勤恳踏实就能谋生的净土,哪怕是遇到了丰年,多收了三五斗,也依旧艰难让人活不下去呢。
这显然是直立者天下的朝廷出了问题,而让那些竭力夺走他们膏血,而依旧穷奢极欲的官宦、大户们,依旧死死的欺压在大多数人的上头。
按照那位虞侯所说的道理,这已经不是可以指望某一个或是一群有所良知的上位者,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或是朋党之能改易和动摇的,拥塞淤固到令人绝望亦然的现实了。
所以,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打翻朝廷在内的一切旧事物;让太平军再造一个让人有所指望,不那么欲堑难填的新官府和善待百姓的好世道,让微贱如蝼蚁之人也能过下去的全新之时了。
然后在临时的饭堂棚子下的人群中,他就见到了久违的身影,不由露出某种由心的笑容来。那是他两个弟弟王审之和王审圭,虽然同样身上多处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从精气神看起来就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