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相公堂贴的忠武军节度使周岌,已经带着一都牙兵抵达建春门外了啊……”
“什么……”
在场的官员之中,不由得露出某种震惊、诧异、乃至是不寒而栗和要出大事一般的骇然表情来。
……
而在庐州州城合肥墙头上。
看着正在城外毫不掩饰横冲直撞的贼军先头游骑;又刚刚亲眼目睹了主动出击迎战部下败阵回来,身为庐州刺史兼和庐防御使杨行愍,也有些脸色不好看。
“丢了和州也就罢了,区区一场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只消我们庐州的根本还在,就一切都还有指望哩。”
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努力安抚住出击败归的大将安仁义道。
“只可惜和州城落后出奔的朱兵使没能接应回来,怕是已然凶多吉少了……”
一身灰头土脸犹自带血的安仁义却是哑声道。
“这只能说是生死有命,唯愿延寿他能逢凶化吉了……”
杨行愍不由心情沉重的叹声道。
就在七八年前,他还只是个跟着父亲在地里务农的泥腿子。只是实在过不下去才应时而起从了“吃大户”的贼众;然后为官军所获时因为庐州刺史郑棨“奇其状貌”,而改为充军戍边朔方(今宁夏灵武)。
他也由此明白了,这世道容不得安分守矩的良善人家,唯有比别人强出一头,才有可能从这艰难之时当中苟存下来。
故而,好容易待得待到期满得归之时,他干脆一言不合杀了为难自己的都将,募众百人起兵逐走刺史郎幼复,自此号称庐州八营都兵马使,而开始了在家乡的割据之路。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除了作为一贯追随的乡党和戍边故旧出身的李神福、田頵、安仁义、刘威之外,就属以本地豪族出身,却破家资助他的妻舅朱延寿出力最多了。也是本地豪族与之合作的纽带和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