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我要有言在先,就算周氏一族得救之后;若是其中有相应的不法、横暴之事,我依旧要为民声张而严惩不贷之……可有异见呼……”
周淮安继续轻描淡写的道。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本迟疑和惊讶了一下才当即道。
“某唯求万一涉及个恩重别人等,哪怕抄没也好、刑罚也好,徒流也好,于严法之下给条活路就行……”
“只要不是太过罪大恶极,众怒难犯之辈,自然可以应允你就是……但仅限五人以内……”
周淮安当即拍板道。只可惜这又是个被家族恩义亲情所束缚的人物。
“这我便就可以安心了……”
周本也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对方愿意计较相应的条件,那就意味着相应诚意和用心的基本保证。
“据我所知,庐州(合肥)城西角墙基,曾为大水所冲塌至今没能够修缮起来;而仅在原地夯土重筑了道单薄的外墙丕,而内里依旧是虚有其表尔……”
“若有足够分量的器械全力轰打,或是聚众凿击于城下,则就能于薄弱处摧倒之……此时就算是那杨氏得了消息临时增筑,也是来不及了……”
……
而在洛阳大内,高耸阙楼之侧。
已经被血流成河也忒染成赤色的厅室之中,忠武军(陈许)节度使周岌激烈喘着气,而红着血丝一片的眼睛举刀掩身在廊柱后。
而随他前来的百余牙兵和虞候、傔从,大都已经变成了一地横七竖八,插满箭矢和断刃死状狰狞的尸体,他们犹自凝固的面目上,还残留着各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慨至极的表情。
似乎多数人都不愿相信,自己一行人竟然会在觐见的洛都大内宫门里遭到埋伏和袭击。而周岌更是满心的悔恨与愤怨;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听了孔目官瞿让的劝说,带兵前来拱卫东都兼拜偈留司和行营。
但是更让他心寒的是,自己在这里遭到了伏杀,留在城外的兵马却是仿若未觉的毫无动静。早知称病留在许州,朝廷又能奈何自己什么呢。他呐呐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