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不是我的授意和支使……你们怎的就不信呢……要真是我做的便就是我做的,断没有不认的由头……”
形容消瘦而俊朗的副总管尚让,也在烦恼无比的走来走去,活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一般。
“到底是谁人在借机坑害和构陷我的;或又是那个狗才擅自行事的……派人追问楚州下辖各军的结果,还没有回复过来么……”
“该死,真是该死,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平时要钱粮要甲械娘们,闹腾起来一个赛似一个的欢快,咋么到了这个关头就没人能派上用处呢……”
“真要全力以赴的和那虚和尚打上一场,不论胜败我都成了军中的笑料了……就算黄王那儿也不会让我轻易好过的……”
“我若是此番不好过,你们还想落的好去么。真想要被拆到别部哪儿去听效,做那寄人篱下的勾当么……”
作为义军屈居黄王之下的第二号人物,他固然也有所骄傲和自矜,但也有相应面对现实的果断和机变。
所以才能在当初王仙芝兵败身死,兄长尚君长被平卢节度使宋威截杀的情况下;以后营守将的身份,毅然带领芽猹山上的老兄弟杀破官军的重围,就此投了义军的另一大山头黄巢,而获得了如今义军第二人的资历和身份。
虽然对于被昔日只能在自己手下谋取前程的对手威胁和逼迫,委实让他很有些不爽和愤慨;但是在即将发生一场大火并而可能伤及自己根本的惨重代价面前,他还是不吝惜表明态度和立场来规避风险的。
然后再喝骂发泄了一通,又将这些军将都赶走去忙活,或是去装作忙活之后;尚让才重新对着去而复还的大将军府使者田成荣,不假颜色的冷声道。
“大将军府那儿是什么状况,怎么会是差遣你过来……孔不更、陈举他们怎么都没个消息送出来……”
“尚总管有所不知道啊……军府里此番出了大事了……”
已经换了个恭敬有加表情的田成荣却是连声道。
“素来与您交好的孔判使、陈孔目还有魏主薄等人,都已经相继被收押下狱了;李参军更是在被捉拿时自己喝了药。最后,就连黄(谔)巡(粮)院,也被当众夺了差事,就此再没有露面了。”
“此番是我主动请命,才讨得这个前来传话和当面呈情的差事啊……”
“这又是什么状况……可是针对我的举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