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营中的异动和嫌疑之人都已然拿下了……”
“张头,这又是为何呢……为什么要辜负我们的一番苦心。不用在屈居人下,自己做主一方不好么……”
这几名身陷重围的旧部,也不由的面色大变而有人急促喊道。
“你以为你们勾结那些义军旧属的行迹,就做的是万无一失、纹丝不漏么……事到临头却把我推出去做这个冤大头,这就是你们的报效和好心么……”
看起来干瘦黝黑的张彪,依旧是满脸愁苦的道。
“我张某人的私心和把柄再多,再怎么眼界小不成器,再怎么贪财好色,也不会随便自寻死路啊。眼见得跟着那位贵人是一片前途无量的大好光景,尔等是多么愚钝和迟纳,才要做出这种为人火中取栗,有自寻死路的短浅勾当……”
说到这里,他用尽了气力摆了摆手道。
“且把他们都拿下吧,尽量留个活口,好作为事后的见证。然后你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让我先清静一下。”
而后,当一切都暂时恢复平静,他重新从还没倾倒的案几上,提领出一壶小烧,倒在自己捡起来的杯盏当中,就此自斟自饮了起来。
直到许久之后影子随着透入窗扉的月色,越发的拉长起来,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方才所说的那么多话语,可不仅仅是说给这些谋事不成的旧部们听,也是对着那些安排在自己亲从队里,分别隶属于士委会和社调、纠检各科的眼线和耳目们所说的。
事实上,既然那位太平军之主的麾下,就连他从安南带出的子弟兵里,都能暗地里拉人过去作为暗子和监控手段;那更别说这几个原本就算不上行事周密的旧部了。
……
而在城南专门修养的别馆之中。
“上一次,咱们这般的围炉把话,却是什么时候了啊……”
王蟠也在对着此刻前来拜访的旧部,如今广府屯田官之一的周庞叹息道。
“那还在河南郓州的时候吧,咱们刚打了十几条大宅护院的狗子,就这么拿破瓦缸子装了雪、堆着柴草胡乱烧着吃……”
周庞亦是满脸缅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