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王?上柱国,上开府仪同三司,食邑庐江县三千户。卫尉卿、检校上书左丞,开五镇节钺?”
周淮安哑然失笑的对左右道。
“这所谓的朝廷还真是不长记性啊,又来这么一遭……这是嘲笑我的智商呢,还是侮辱天下人的智商。尤其是这赐钱三亿五千万,眼下的狗屁朝廷还能拿得出来么……若得如此厚资以瞻军前,又何须两京尽失、窜亡西去呢……”
倒是霍王这个颇有既视感的王号,却是让他想起了唐人元滇的作品。难道自己将来还会有一个流落在外私生女叫霍小玉的,然后遇上薄情寡性的姑臧才子李益,就此演绎出一出名为《紫钗恨》啊不是,是《紫玉钗》的传唱悲剧么。
“这个自然是有所讲究的,乃是以头领转任两浙、宣歙、江西各路转运使,代为朝廷征募之后自行留取便是了……”
穆好古连忙按照事先的吩咐补救道,虽然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番说辞的打动力。
“还真是一腔情愿的好算计啊……”
在场负责圣库监理的杨能,亦是大声讥笑了起来。
穆好古不由低头咕哝了一声“我就知道不行啊。”然而,他亦是不死心的又道:
“其实啊,以头领的才具和家世,若是有先人想要藉此正名和平反,乃至追赠三代五服之内也是无妨的;只是莫要再拿历代的宫中内要以宣扬天下啦……”
“郎君的《宦寺行录》实在太过诛心了啊,世人皆言天下恶出大内而要诛宦,可郎君难道还不知晓,我等宦者也不过是攀寄予圣主才以得势呼。”
“那又如何,难道维护一家一姓的巧言伶舌,就能抹去阉党世代为祸天下、败坏朝纲,令无数生灵涂炭、家破人亡的罪迹累累了么。”
周淮安却是冷言不耐的打断了他,再度反问道。
“那这次又是谁指派你来的,是田令孜还是二杨兄弟……”
“乃是大杨(复恭)枢密……”
身形矮胖的穆好古愣了下还是随即应道,然后又误会了什么一般的解释道。
“其实不瞒头领,最初的招安之念,乃是郑相公的主张;前一回的事情,则是田大贵人的意思;如此这遭乃是出自杨枢密所请……朝廷对于头领可谓是用心备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