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今这些客商船只,大抵是多久才来一次呢……”
想到这里,高越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只是荆州船的话,大抵要半个多月才来一回;若是广府的海舶,则是一旬之内就有来回了……”
环抱在他身后的女子亦是应答道:
“这么勤快……”
高越不由的有些惊讶道,这可是信风和潮汛都不当正时的冬日里啊。
“只怕还有人嫌它来的慢了,晚了啊……只是如今这些生意自各有人操持和掌握;南边过来的海舶主要是吕内史为首府内在经手,而西边过来的江船则是粱大使的行营所属在分润……”
女子却是不以为然的道,然后她又恳声说。
“高郎若只是经手分销的话倒也无妨,但若是想要直接进行接洽的话,怕是绕不过这两边的干系……”
这时候随着日头高起,那些被驱赶起来的流民,都已经聚集到了城门边上而步履蹒跚的排成几行队伍,只为了领取那临时粥棚之下的每人一碗清可鉴人的薄粥而已。当然了,这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善心使然。
因为贩卖这些流民也是城中这些官吏和军将们的一大生意门路。其中按照男女之分,再加上孩童都能卖出不同的价钱来。其中女人甚至比男人还贵上一些,而十岁以下孩童不分年纪就是个添头,大抵值上两袋干谷子。
但是至少这些被转送走的流民之中,会有大多数得以在这个严酷的冬日里得以活下来把。高越如此思量着,心中不免又有些别扭喝腻味起来。
这个国家、这个朝廷、这个地方官府,究竟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才会让这些反贼之属来承担这些呢。高越一时嘿然无语,却只觉得手指因为坏死而截取的断茬处,再次隐隐的做痛起来。
而在扬州城中另一处提供早食和茶汤的酒楼里,一名身材微胖的锦衣青年,对着诸多友人斩钉截铁的断然道:
“我已经决意了,这次船来就要启程去荆州了……”
其他人不由大惊失色或是不以为然的连声劝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