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又为太平贼军所窃据,如今这处风高浪急,旋转三山的江淮要冲,正合当在军使手中得以光复啊……”
不久之后,带着满身烟火味和燎卷的须发,走过来的巢湖水军兵马使陈珙,却是难免忧色道:
“掩袭这区区的狼山一地的得失,俺倒不在乎,可是咱们真要与那些……那些淮西贼协同行事么……这岂不是与虎谋皮么……”
“咱们这次可是将淮南镇下,好不容保全下来的水师都给搭上了,才得以全力冲破贼军在江上的封锁和隔断;将这些兵马送过来的宝贵时机啊……”
“我自当晓得,可是这不过是驱狼并虎,两害取其轻的权宜手段而已;虽说那刘汉宏乃是反复无常的五姓家奴,但那雄踞荆湖而鲸吞江东的太平贼,才是真真的猛虎啊。”
姚归礼郑重其事道。
“若不是这次欲堑难填的欲以扫平浙东,而不是固守浙西之地的话,我辈不晓得多久才能等到这乘势而动的机缘呢!也合该是太平贼于地方酷烈过甚,令士人、缙绅皆不得活,才屡屡冒死将消息送过江来。”
“如今浙西各州地方正是大为空虚之际,江上的水军也大举分兵南下了,正是我辈报效朝廷、光复镇海(浙西)的天赐良机啊。一亦镇海克复,难道还怕没有殷富地方安置更多的官身,就食和犒赏那些军将士卒么……”
“若是能因此断了浙东那些太平贼的后路,就更妙了。就算这些贼众悍战难缠,火器犀利,在缺粮少械后继断绝之下,又能够发出几分战力来呢,届时我辈只消整好以暇,据地以战了……”
“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之道;也正因此次,梁左史才不惜与那吕内府撕破了面皮,在令公当前为我辈求取的这出战之机……自然了,若是诸事大多顺心,则我辈也要合力推举梁左史为镇海留后……”
“这样,我等就日后不用再回到广陵城中,在那个啥劳子吕真人手眼底下继续受那肮脏窝囊气了……大伙儿在这镇海故地各任一方,威孚自专岂不大大美哉……”
“原来是如此情由,那我可以安心回去好好的鼓舞一番了……”
巢湖水军兵马使陈珙释然到。
然而说到这里,姚归礼不由的皱起眉头道:
“这么还没打下来,就这么区区的狼山弹丸之地,约不过数百贼卒而已……”
“我的水军座船上尚有许多未曾损毁的器械,或许可以拆卸下来相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