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牛肉!!!!”
这一刻,王敦只觉得自己要被震撼麻木了。那可是牛肉啊,他们从小到大被教导着,被农家人视做命根子,敢于偷杀偷吃是要被官府处以重罪,碰上一碰闻闻都会折寿的牛肉啊。
“你等也莫要大惊小怪的模样啊……这只是眼下现杀的鲜牛肉难得啊……”
这名老卒欣赏过他们的反应和态度后,才不紧不慢开口道。
“若是腌牛肉罐头的话,还是有许多机会见到的……”
“难道,在军中就可以这么肆意杀食耕牛么……”
然而震惊的有些失色的王敦儿,却是忍不住开声质问道。
“这么可能……耕牛那是专门育种场里出来的,头头都有严密的来历和用途管束的……”
老卒不由瞪了他一眼。
“能够做罐头的可都是岭西的安南、扈管、桂管那一代,专门养来吃的肥硕肉牛所属啊……当然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去到哪儿,你就会见到满地的牛肉馆子和熟食铺子卖的各色吃食,自然想吃多少有多的……”
于是么,接下来抱着就算折寿也要吃回本来的心思,王敦儿他们各自捂着放开腰带的肚子,再度展开了一轮不见刀光剑影的争夺。
而这番举步维艰,又欲罢不能的美美受用着这些堪称丰盛无比的犒食,也再度坚定了王墩儿继续在太平军里追寻机缘和前程的决心。
最起码见过了这么多刺激而惊险的新事物,又吃过如此的美味佳肴之后,他已经没法想象自己再回到那个,整天只能吃糠咽菜浑浑噩噩的活着一天算一天的日子了。
直到最后,王敦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最后一道上来的主食,抱着绝不能浪费的心思给勉强吃下去了。
那是当地用鱼骨、鱼头熬制出来的汤底,烹煮太湖流域晚熟稻米磨制的米线,最终做出来的奶白色鱼汤粉;
因此,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扶着腰的王敦儿,一时间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和他一样的还有同桌的其他六个个辅卒。